摆件碰着那药掉在了地上,青玉碎片与白玉般的药膏溅了一地。
是了,他与温夏那些回忆早就是幼时无甚可记的事。
凤翊的消息早在傍晚便传到了清晏殿。
此药颇有奇效,里一味药材天间仅此一株。
他竟想起了一双清澈明晰的睛。
吉祥仔细揣度圣颜,御前当差,最会察言观。
砰一声。
“两位太医刚去瞧过,都说是雪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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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吉祥一面吩咐人来清扫。
如幼时的净的一双。
烛光跃中,大红盖掩着陌生的脸。
也不是什么难事,被戚延欺负得多了,她每次都是这样糊自己的。
只抱着他脖哭,说那屋好黑,她怕。
龙椅上,戚延的双像淬了殿外飞雪,愈渐的冷。
这记忆也实在太过遥远。
她是说过怕黑的吧。
吉祥来捡。
里是他之前在野外骑时,被刃上反的耀不慎灼了后,御医研制的药膏。
“什么好东西还要皇上亲自摔!!”
是啊,忍一忍吧。
她一定可以熬到的。
好像还有大婚那夜里,坐在床沿的娉婷纤细的影。
关于她最近的一切,应该是记不得的某一天她挡了他行的路,晦气得很,怎么惩罚都不够解气。
第5章
“是呢,我是皇后,我应当不生气,不难过。”她起,任她们搀扶着走向床榻:“嗯,我不难过,忍忍就过去了,我的睛一定会好起来的……”
红得耀的喜服,乌黑如缎的发,以及朱裙摆铺绕了一地。
吉祥实在匪夷所思,看这圣颜是不兴?可皇上明明一向以皇后的难过为乐。
“皇上龙贵重,可没伤着吧!”
戚延仍懒散批着奏疏,听到侍监吉祥那声“皇后娘娘看不见了”,手上一顿,抬起。
见圣颜并无悦,便规规矩矩禀报:“才也是一回听说,原来光底看雪看久了,竟还会得这雪盲症!太医说轻则几日可恢复视力,重则,重则……”
吉祥连忙来瞅,见一地狼藉,哈腰捧起戚延的手。
“什么意思?”
戚延微垂,停滞半空的手指像一时僵住,终还是收回手,重新转动起手中御笔。
温夏这样说服着自己。
何况今日她还砸了东西愤。若是许嬷在此,即便再疼她,应该也不会允许她坏了皇后的端庄吧。
戚延却自顾自弯腰,伸手捡起了笔。
等她熬到戚延驾崩就好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去碰这份记忆,也从未主动去提及温夏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窗外的飞雪白得纤尘不染。
在五岁那年被姓宋还是姓陈的官家千金设计卖到楼时,他费尽功夫寻到温夏,她不要太后不要许嬷,也不要贴丫鬟。
抬间,视线及一侧案架上的绘龙纹青玉小罐。
龙椅上,戚延收回视线,骨节修的手指拿起案的玉八仙貂毫,也未批注,只漫不经心又不可测地转动在两指之间。
“这等好东西自然是摔了都不能给不相的人用,皇上摔得妙啊……”
戚延刚伸手去拿,龙袍宽袖竟未留意勾到神兽摆件。
温夏听着她碎叨叨的,终是叹了气。
幼圆黑亮,像把星河都嵌了浅眉之。
吉祥以为他是想摔了那好的药膏。
大盛自古以来,历代皇帝的命数好像都要比皇后短些。
蔻仍在劝。
转动之间,玉貂毫不经意从指尖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