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路无言,等到了朱家门的时候,顾峤大上那一块布料已经被他给□□得皱皱。
他的份瞒一瞒那群百姓倒还可以,但是像世家这些人,稍加猜测就能知他的份——毕竟先前京都当中传来的,可是帝相一同微服私访。
原本作为这其中地位最低的人,顾峤这椅应当是齐尚来推的。
这段时间他与这两位大桓当前最尊贵之人相来,已经多多少地察觉来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微妙——他们两人之间旁人本无法涉,他们两个人对其他人的态度也一直淡淡,除了彼此好像谁都不会再。
但即使是如此,他们也没有带太多的人,依旧是伏悯和云暝在暗守着,明面上只有一个齐尚跟着他们过去。
他们一行人当真是一路走过去的,好在隔得不远。
顾峤对此也没说什么——丞相大人都能自己带着一匹千里来往赣州了,怎么会连推个人都推不动?
齐尚原先还有些担心丞相大人那传闻中三餐药膳的病弱能不能撑得住推帝王一路,余光瞥了一发现他尚且脸不红心不这才放心。
月余的药给重新端了上来,等人调养了几日、城中那些郎中都说无大碍了的时候,顾峤才肯松,让人与自己一同去朱家走一趟。
荆州疲弊多年,早就被这群贪官污吏还有奢靡世家给蛀空了,连兵士都没有几个不耽于酒的,就算赣州兵力在整个大桓当中只能称得上是中规中矩,但是拿来收拾一个荆州,实在是绰绰有余。
毕竟谋杀一个帝王的代价太大了,更别说还连带着一个丞相。
他们两个如今实在狼狈。
顾峤则是认为他不会。
城中被毁坏成这样,且不说车都找不到几辆,就这路都不足以策在城中疾驰。
顾峤的伤伤到了本,虽然外伤已经快要痊愈了,但还是动弹不得,也就只能听着商琅的话坐在椅上。而丞相大人自己本就是个久病的,自不必说。
齐尚本来想要开将这活给揽过来,但是言又止了许多次,还是放弃了。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但坐在椅上也实在无聊,少年帝王的手指蜷缩了几次又展开几次,颇觉手,但是有齐尚在旁边,他又没有办法直接去够商琅的手,就只能百无聊赖地扯自己衣裳。
瞧着平静,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很清楚,究竟有怎样的暗汹涌。
尤其这还是在朱家的大门,若这位朱家的家主想要直接动,他们似乎半胜算没有。
朱家那边应当会时刻关注着他们,也不可能半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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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琅回来的时候已经取了面,真容来,虽然跟荆州供奉的那座雕像模样实在相差甚远,但这样一张天姿国的脸,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加上这位又跟齐尚走得极近,三天时间已经足够遂安府的这群人猜来商琅的真实份了。
但是几人会面之后,一路上丞相大人的手就一直搭在椅的上,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朱家有那些府兵不错,但也都是借了荆州知州的势——兵符又不在他们自己的手上。
“几位能得闲过来,真是让朱某受若惊。”他开,目光略过齐尚跟商琅,最后落在了顾峤的上。
齐尚也是个从小到大一心钻研学问的人,对风月之事本就了解不多,更别说什么龙什么分桃断袖,只觉得这对君臣实在合洽,便拢袖选择了偷闲。
总之是没过多时间,那漆红的大门就被再度打开了,走来的是江南朱家的那位家主。
门还有家丁在看守,见到三个人的时候,就有一个转跑了大门去报信了。
朱家主将他们三个应了大门,顾峤敛着眉神浅淡,商琅绪如常,齐尚却有些绷。
而……顾峤估计着朱家这边应当已经收到了荆州知州那边的消息了——赣州已经兵,贴在荆州边境,毫不客气地驱直。
那家丁问都没问直接跑回去通传,也不知是认来了商琅还是认来了齐尚。
遂安府居中,离着如今赣州军队的位置还有些距离,但是显然,大势已经去了,他们现在只有跟顾峤
外面尚算混,朱家这里却宁静至极,就连先前损坏了的房屋都已经被修葺完善,简直能称得上是这场地动当中的一片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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