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2)

魏峙哭吼着，终于落泪来，伏倒在南平王上。

浑浑噩噩的如此度了十余日，全然不问外的任何事，甚至连京中来传承袭亲王王位圣旨的礼官他都不理，只一味颓然地跪在灵前，反复质问着自己。

而魏峙却神思恍惚地跪伏在灵堂里，独自一人枯守着南平王的灵柩。

“南平王薨——”

那双原本明察世事的眸已然失了光彩，窝里的一对珠灰暗极了，似蒙了一层白雾一般，了无生气，透着死亡的气息，也不知还能不能看的见东西。

皆垂首捂着帕低低呜咽着。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要你呢？

霎时间南平王府哭声震天，一夜素缟。

“父王。”

南平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嘴艰难地略动了动，却再也难以发声音来。

“父王如何？”

“你……”

魏峙看在里，眸中泛起意，立刻伸双手将他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轻轻唤着：

“世爷……”

为什么你又被抛弃了呢？

魏峙见状，实在忍将不住，终于泛了泪痕，声音也颤了起来，握了他的手，

“峙.儿。”

魏峙无暇顾她，脚步未停急急跑上去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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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们见了魏峙，竟纷纷跪伏去，战战兢兢地微微颤栗着，本不敢抬。

“父王！”

“父王！”

“我在。”

魏峙愣了一瞬，抬起脚步跨间，直往榻前奔去。

御医率先求饶着，伏在地上呐呐地，

亲王的丧仪奢靡铺张至极，全由侧妃赵氏全权打理。

“世爷饶命！”

“我在，父王我在。”

你娘不要你。

“……”

南平王艰难唤着，声音嘶哑，似用尽了力气才从咙里挤了些许腐朽的响动。

魏峙。

如今连你父亲，也不要你了。

但南平王仍是竭力将脸朝着魏峙的方向转了过来，颤巍巍地想要抬起手来。

悦儿不要你。

一人等皆被他屏退在灵堂之外，前来吊唁的人一概拒见。

躺在榻上的南平王此刻面灰败，嘴乌紫，一望便知已然是到了弥留之际，回天无力了。

仿佛是苦苦撑着一气儿等着见魏峙最后一面似的，当听见他真切地呼唤声，气若游丝的南平王居然当真缓缓地艰难睁开了双。

魏峙心一沉，开已然是哑了咙，

“您说，我在听，您说。”

李事老泪纵横，推开门扇，大声通传着。

南平王嘶声力竭，将将才发了半个音节，忽地骤然歪过去，彻底撒手人寰。

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魏峙听不太清楚，连忙躬往前倾近了些，耳朵贴近南平王的边，略有些哽咽似的，

“微臣无能……”

他焦急唤着，任华贵的衣料逶迤在地，垂首跪伏到榻边。

屋晦暗的很，跪了一地的御医大夫，地烧着艾草，烟雾缭绕，直熏的他难以睁开睛。

那枯瘦的手像是盘错节的老树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似支撑不住似的，才将将抬起些许，便颓然跌落了去。

赵氏见魏峙回来了，急急起悲戚唤着：“世……”

他已然跪了整整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