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也会因为一些奇怪的小事斗嘴,但段无心已经学会生气绝不过夜,小日子越发舒适。
但他还是想给段无心一场婚礼,以一种正式的、神圣的方式,正式邀约,结伴终生。
话说到这里,段无心无端挑衅说:“我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腰被狠狠地捏了一下,凌君寒咬牙切齿的回:“你还真敢想。”
被碰到痒痒肉,段无心左躲又躲,还不容易避开钳制。
他求饶地举起双手,笑着往后退,“不敢反悔,这辈子已经栽了,下辈子再说吧。”
大概是白天提起了结婚的事儿,晚上段无心做梦到时候,难得梦到了小时候。
他记起那一天的傍晚,他被少年从河水里湿漉漉的捞起来,一人一虎平躺在河边发呆。
星河闪烁,晚风轻拂,是很平常的一天。
那人好像在耳边低语:“以后我不结婚。”
他们俩还拉了勾,当天的树木都是见证。
段无心惊吓了一番,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巴掌拍在裸着的胸膛上,啪唧一声。
凌君寒闭着眼,伸手在他脑袋上随意撸了撸,“别闹,快睡觉。”
“你起来,我问你个事儿。”段无心又拍了他一下,表情不太和善。
凌君寒喘了口气,翻身睁眼,“怎么了祖宗,大半夜饿了?”
“不是。”段无心皱了皱眉头,回忆方才睡梦中的场景,“你小时候是不是跟我说,你以后不结婚。你要是真不想结,我不逼你。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一直谈恋爱。”
凌君寒处于半梦半醒,脑子混沌了几秒,“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结婚了?”
段无心想说这人真是翻脸就变卦,无语说:“就那次你把我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你还跟我拉勾来着,你就忘了!”
河里、拉勾、结婚,这几个关键词一组合,凌君寒恍惚好像有了些印象。
他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好半天才慢吞吞说:“宝宝,我原话好像是说,你不找母老虎,我也不结婚,就我们俩在一块儿….. 你怎么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啊。”
冤枉,真他妈冤。
段无心绷着脸,跪坐在床上,怒目圆睁,“你别蒙我。”
“真的,你仔细想想。”凌君寒都被气笑了,大半夜被弄醒,一口大锅就莫名其妙往头上扣。
这下轮到段无心陷入尴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喃喃出声:“是…..是这样么?”
“是的宝宝,你刚出生就给我当童养媳了,现在还想反悔?”
自从上次凌君寒出差这样叫过他之后,称呼就变成了宝宝。平时这样叫还不觉得,这会儿提到刚出生就想着要一起陪伴一辈子,这名字就显得又些意味深长。
偏偏这人还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压根儿没了方才迷糊的睡意。
胡乱冤枉人被戳穿,段无心伸手把人眼睛盖上,恼羞成怒说:“睡觉!”
“别瞎想了,我天天做梦都想跟你结婚。”
凌君寒从背后抱住他,侧头在耳垂上亲了一口,“继续睡吧。”
段无心这下睡不太着,陈年旧事突然摆在面前,其中的细节让他整个人精神得厉害。
一想到那么小的时候就决定跟凌君寒过一辈子,有一种宿命的轮回终于绕到了终点的奇妙。
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最初。
原来抱着他的这个人,那么早就已经和他的人生开始纠缠。
这种感觉让他这段时间惴惴不安的恐惧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冥冥之中,他们本就该厮守一生的,他应该更有自信一点。
段无心手臂下滑,扣住腰间缠得很紧的大手,亲昵地蹭了蹭。
那人好像已经进入睡梦,还是条件反射的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段无心盯着交缠的双手想,他真的好爱凌君寒。
在遇到这个人的那一刻,他的人生注定了会苦尽甘来。
-
联邦还没有实施同性婚姻法,他们俩这种一人一兽的情况更是特殊,没办法领证。
但凌君寒找人硬生生做了个山寨版结婚证,还非要拉着段无心拍登记照,把流程复刻到了极致。
但他不打算告诉段无心,免得小朋友难过。
拍照当天,两人换上白衬衫黑色西裤,有模有样。
只是明明是同样款式,一个锋利,一个清朗,截然不同的气质。
往镜头前一站,很是登对。
摄影师盯着镜头,寻思着站位,又抬起头问:“你们俩谁是老公?”
凌君寒知道小朋友面子薄,含糊说:“都是,你直接叫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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