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风佑又问,连城觉得自己崩溃了,那个站在正前方的那个人,那个人
直到现在连城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人们要称他为罗刹鬼王此刻的他真的就是一只从地狱中走来的恶鬼,凶残、嗜血、毫无人xing。
我我真的不知道
连城!
风佑突然bào喝一声,所有人都震得一抖,火光不停地跳跃着,照的他与她的脸都变为狰狞的青白。
噌宝剑出鞘,覆海蓝色的幽光在黑暗中划过美丽的弧度,那冰冷的剑锋顶着那加的头,风佑的眼变成深深的蓝,像深夜bào风前夕的天空。
是水!连城尖叫起来!手臂向前,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身躯,死盯着风佑的剑。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是水,东隐雾江的水!那绵延了数万年,泽福了东隐子民的雾江之水,它才是东隐的至宝!
剑锋慢慢滑落,连城的哭声跟着它慢慢止息了下来,士兵的手一松,那加软软地倒向地面,连城冲过去抱住他,哭着看他的脸,低喊着他的名字,而一旁的风佑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王!
侍卫在风佑耳边低唤。
去找!
是!
连城抱着那加不敢再去看他,低垂的眼光看见一双皂青的布靴,它慢慢地,慢慢地踱到自己面前,停留了数秒,然后脚尖滑动,另一只脚跟了上去,一步步,走远
位于西侧的偏殿并不起眼,屋子本作为官员上朝前小息之地,颇有些yīn暗。透过雕刻成菖蒲叶状的窗格,可以看到外面院里几棵光秃的桐树。屋子的两侧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厚薄不均的诸多卷帙。房屋中间一张红漆几案,光滑的桌面空无一物。
风佑靠在太师椅上,将脚不雅的翘在几案上,椅子的前脚翘起,后两脚支撑着上面的重量微微摇晃,透过窗格向外看,风佑的眼神空寂而落寞,完全没有喜色。太阳渐渐西沉,橘红色的余晖从窗格间映照下来,温润了冬日的时光。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风佑低声应了一句,目光并没有从窗外收回来,门吱呀地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带着屋外的冷风,风佑皱了皱眉头,缓缓转回目光,看见的竟是蒙虎黝黑而风尘仆仆的脸。
王!
蒙虎有些激动,风佑也站了起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不如刚刚的晦暗,有了些神采,嘴角上扬,露出近日来难得的笑意。风佑走到门外吩咐了一句:传下去,摆酒,为蒙虎将军洗尘!
昏huáng的宫灯在寒风中摇拽,连城坐在门槛上,那加靠在她的怀里,宫灯晕暗的光照得她的脸沧桑、漂泊。那加仰起脸,用手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连城低头牵qiáng一笑,将他身上的裘袍压得更紧。
那加,太阳落了,我们进屋可好?
那加摇了摇头,放下手,淡淡一笑:这风chuī的我好舒服!
这风太冷
不,它能chuī走冬日的严寒,chuī开日的红艳!
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看宫外的梨花,花开时,如白雪覆盖了山头,连天连海
那加的笑容加深,微微闭起双目,连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
连城,我想看海,看东隐荼蘼花开的海湾,看南阳金色的沙滩
好,我带你去看!
我还想再听你弹琴,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三人饮酒,你弹琴,小黑舞剑,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连城想说什么,可是话哽在喉咙口不能发出声音,咽喉部被什么堵的生疼,一直堵到心里,眼泪扑扑地下落,打湿了那加的脸。
对不起她听见自己的再哭,嗓音沙哑,哭声压抑着、绝望着。
连城,我喜欢你,就像喜欢小黑一样喜欢你,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谢谢你!
那加笑着,睁开眼伸出手去抹连城的泪珠,那汹涌而出的水,却因他的动作而泛滥,那加的笑温柔而满足,连城看着他如墨般的瞳仁渐渐收缩,他说:
谢谢你,在这最后陪着我
手肘滑落,连城的泪终于停了下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唇边满足的笑,连城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随他游离而去了,他是那样的安详,就像是熟睡的大男孩儿,连城闭上双眼,又忽的睁开,然后再闭上,可是那加渐渐冰冷的身体还是那样真实的留在怀中,这一切,都不是梦
你说什么?风佑突然站起身一声bào喝,蒙虎吓得手中的酒杯都翻了,惶惶地看着他。
我我说这酒不错
前面一句!
前面?蒙虎的脑子被吓得转不过弯来,周围的将士也都放下了酒杯,心有馀悸地看着蒙虎和风佑。
前面什么哦,对了,连惑毫无防备!我是说带人攻打的时候,他似乎一点防备也没有
他没有备战?没有在北方屯兵?
风佑打断他的话急切的问道,蒙虎有些懵,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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