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交换(2/2)

“好了好了。”夏棠说，“你不怕好了吧。”

夏棠觉得手有一儿发酸，连游戏都打不了，只能侧过脸，就着月光数床上人的睫。

这回握住的是手指。

夏棠关掉灯，躺回到被里，被他握着手，周围安安静静，只听得见中央空气净化低沉的运转声。

他低声说：“……我只是讨厌看见这些人在。”

他讨厌要去通知才能有人发现他生病，讨厌假惺惺的嘘寒问，讨厌家医生上消毒的气味，讨厌每个人好像都很忙碌地在自己边走来走去。

整个宇宙也只有一个。

明明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房间里，却又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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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够碰得到的东西，就在手里。

空旷得像黑中央，行星们被引力引碰撞，却永远遥远得无法抵达。

“不发现也不怎么样。”陆霄被两次退烧药得昏昏睡，却不知为了确认什么，仍然固执得不肯睡，“我才不会烧成白痴。”

被他握住手。

然后又说：“你哪里也不去的话，我就同意。”

声音落在房间里，没有回音。夏棠以为陆霄已经睡着了，却觉到握着的手动了动，男生在床上，闭着睛说：“这才不叫陪我睡觉。”

陆霄被惹到似地反驳，侧着脸，烧得浑虚脱，一半发，一半发冷，脑里浑浑噩噩，连重声否认听起来都中气不足。

只要她不要离开。

顿了很久，她又小声地问：“喂，看在我陪你睡觉的份上，你能不能，不开除其他人？”

而没有家在的时候，就好像连父母也把他忘记了一样。

陆霄抱着她的绒小狗，在暗好像也能看来脸颊绯红。她无聊地戳戳他的手背：“如果我不发现，你是不是就会一个人在屋里烧成白痴了？”

“那又说不定，又不是你说不会烧坏脑，就不烧坏。”夏棠转过脸，声音听起来没心没肺，“原来你怕看医生啊。”

很偶尔当然也是会过问的，只是每次家传达的时候，他看起来都很不。

她牵着陆霄的手，心想，他明明就是很想有人陪着。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好像他父母都没有跟他打过电话。

“不是。”

这个人真难搞。

那些人越忙碌，世界就越空旷。

全世界只有一个。

夏棠回看他，男生苍白的脸在橙黄黯淡的灯，珠反一圈灯光，倨傲的面孔上难得有脆弱的病气，嘴角绷得很：“确认你不会走而已。”

无论要用什么东西来换，他都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