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大被迫压抑在心的绪太多,那些失望、痛苦和不平最终都变成了这颗恶的土壤――越压抑的人爆发来才越狠,正是这个理。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远一位妇人环佩叮当、手握剑,穿过校场迤逦而来,于各位宗师面前盈盈一礼,众人连忙还礼,:“大夫人。”
惟一认她来――这位便是剑宗尉迟锐的嫂、少主尉迟骁的母亲,百年世家谒金门唯一的主母,玄门多称之为尉迟大夫人。
惟至今很喜她,因为当初便是她一看中了“向小园” ,喜得不行,各又亲又搂,还非要说给自己儿尉迟骁侣。结果天生反骨的尉迟骁当堂退婚,不仅让“向小园”走火,还差把亲妈活生生气厥过去。
连尉迟锐也规规矩矩给嫂行了礼,大夫人本就是女修,并不讲繁文缛节,扶剑笑:“我已安排门弟分去接应附近民众,还要为妇孺孩童、年老弱者逐一安排屋舍医药,诸多繁杂,分无术。因此招待不周之,还请各位宗师多多包涵。”
众人恭敬连不妨,只见大夫人又转向徐霜策,她倒不知三天前升仙台上发生的一切,欠笑:“徐宗主力挽狂澜,勇慨过人,妇人家钦佩不已!”
不知为什么惟觉得徐霜策声音有一丝绷:“不敢当。”
接来他立知了徐霜策为什么绷,因为大夫人一句话更殷勤了:“我有一事想向徐宗主打听。贵宗弟向小园亦从梦境回到现世了吗?此刻应当还是个襁褓婴儿吧?尚未有婚约吧?”
惟:“……”
尉迟锐:“……”
穆夺朱:“……”
周遭空气一片安静,只有孙澄风茫然:“向小园?谁?”
尉迟锐刚脱而要说什么,被惟当机立断了噤声术,只来得及发一声短暂的:“啊――”
然后惟小心翼翼地从徐霜策后探,:“尉迟夫人……”接着他被徐霜策了噤声术,亦跟着发一声短暂的:“啊――”
孙澄风更疑惑了:“……‘啊’?”
穆夺朱满脸一言难尽的表,在他耳边轻声:“向小园,徐宗主徒,沧宗继承人。”
孙澄风恍然大悟:“沧宗终于收嫡徒了吗?是好事啊!”接着立刻低,开始往怀里翻找各法宝来当见面礼。
徐霜策有力的掌心在侧攥着惟一只手,淡淡:“承蒙错,但小徒已有婚约,此事不必再提了。”
大夫人满期待顿时化作了震惊:“怎可能这么小就有婚约了?定的是哪家弟?”
徐霜策在后众多难以描述的视线中沉默片刻,从容回避了这个问题:“令郎如今还小,心未定,此事不急。”
大夫人急:“心早已定了,我前日问过他的意思,他是愿意的。”
徐霜策一哂:“垂髫小儿,童言无忌,不得作数。”
大夫人却诚恳:“徐宗主有所不知,元驹今年虽然只有六岁,但已经是大孩了。您只要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