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3)

徐霜策垂睫，遮住了又冷又沉的瞳孔：“不知。”

自此，灭世之战终于落了帷幕。

向来温善亲人的镜仙首次因愤怒而召了极恶相，与鬼太厮杀直地府，掀翻了整座黄泉。同时东天上神界斩杀灭世兵人，却遭北垣上神阻挠，两位神明顿时爆发血战，一度将天界平。

没人能看见他的手握住不奈何剑，手背青暴起，微微颤抖。

代表杀障的桃一夜之间开满了上天界，北垣上神召唤型兵人，掀起了灭世之战。

很快烽烟随着灾难再度降临，民众请战之声沸反盈天，甚至怨恨起了当初治止战的应恺，打翻了他的神龛、推倒了他的神像。

“天众生中只有人会恩将仇报，只有人会残害同类，只有人会易而，也只有人会因享乐而非生存去大肆杀戮。”

矩宗宣静河在天门关与灭世兵人同归于尽，兵解飞升，立地封神。

徐霜策猝然闭上睛，磅礴神力从周爆发，将鬼太的声音骤然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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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掉了赌约的北垣上神因此震怒，对宣静河降极恶大劫，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惟赶到，亲自护法，将万顷雷悍然击回，载着宣静河飞上了天界。

鬼太被关黄泉，北垣上神被天界除名，而新飞升的宣静河封了西境上神。

鬼太终于粉墨登场。

宣静河飞升时神魂受创太严重了，至今没有完全恢复，这段时间惟一直在用神力为他弥补魂魄，因此总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闻言苦恼地：“但这么重的杀障可如何化解呢？”

灭世之战后，如何置罪的北垣成了当时上天界最大的难题。

“这天地间叶草木值得、飞禽走兽值得、蝼蚁蜉蝣值得，唯独只有人。人不值得。”

“……”

连万丈苍穹都被神明之血染成了淡金，那一战的悲惨壮烈堪称史诗。最终东天与北垣不分胜负，只得立神位之赌，赌约关键便落在了人间的最后一战场――天门关。

“世人来来往往，镜却永远伫立在原。此刻它映照着你，以后也会公平地映照别人。”鬼太声音低沉犹如恶，微笑：“明白了吗，东天上神？这才是你此生最大的不奈何啊。”

应恺想清除这世间所有的恶，而这世间恶的只有人。

之前年化作小狐狸让惟养成了喜跟人挨挨蹭蹭的，此刻他跟宣静河挤在一张席上，幸亏惟形小，宣静河又削瘦，因此才挤得，饶是如此宣静河还是差被坐没坐相的惟挤到地上去。

惟在应恺飞升时发过血誓，一旦应恺堕杀障，就必须立刻将他诛杀。但如今到了要应誓的时候，惟却充满了犹豫和矛盾，于是请来当时上天界所有仙神，这些数百年碰不了一次面的神们聚在一起，商讨再三，却始终想不两全之法。

徐霜策立于云端之上，反问：“那又如何？”

人间硝烟散尽，天界的明月也似乎格外圆亮起来，万丈清辉将云海映得

然而应恺不愿想到的是――世人是不会永远激的。

惟无比失落：“连徐白也不知。”他托着腮叹了气，只能说：“那请各位仙僚今晚费心再多想想，明日再议吧。”

“……”

惟扭期待地问：“徐白？”

然而此刻一切悔之晚矣。

满堂仙神都摇不知。

鬼太被关在黄泉最的混沌之境，却好似对暗无天日的监牢毫不在意：“你是不是忘了镜最喜什么？――模仿。你对它展现什么，镜就给你看什么。你双手奉上最卑微赤诚的，镜就把这份意原样反回来。”

最终宣静河试探地了一个提议：“既然当初立血誓是为了杀障，如今不妨也从杀障手。如果北垣上神能将自己灭世的罪孽全偿清、将杀障也全化解掉，血誓不就顺势而解了吗？”

惟终于明白了上百年前那个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鬼太赐予少年应恺的“极净、极致的德”本不是一件礼，而是一颗剧毒的。

当万丈清光照耀天穹时，整个三界都赞叹仰望着新神，只有徐霜策看见了载着宣静河的那一面伤痕累累、通裂的镜。与此同时他听见一个鬼魅般的少年声音从耳边响起，说：“看见了吗？那就是惟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