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澄风一摇:“拖延时间罢了。只要等到……”
所有片段都清晰指向同一个答案:杀升仙台惨案的是他自己。
千万碎叶化作利刃,鸟群四散尖鸣飞天。
——是惟。
一绯红衣袍的影现在白玉阶尽,全浴血,削瘦,发丝与袍袖随风扬起,掌中握着滴血的白太守。
铮然一声亮响,神剑罗刹塔鞘。尉迟锐甩手一划,剑尖在地面划一沟壑:“站住!”
“那妖孽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从何来的?!”
一刻,十六年前颠覆的真相终于在他前揭开——
环形的气劲冲向四面八方,甚至将参天古树都生生压平!
应恺的神匪夷所思,抬手指向床榻上尉迟锐拧的眉心,再一次问徐霜策:“你真的知升仙台上发生了什么?!”
徐霜策腔起伏,久久不能发一言。应恺一把抓起他胳膊,用血在尉迟锐额上画了个复杂的魂符,冷声:“生的魂魄比柳虚之大得多,从他元神中能看到的东西也比柳虚之清楚得多。不若你自己来看看十六年前升仙台上的始末,然后再告诉我,你撑着这个幻境不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同时另一个事实也无法否认,就是他没看到惨案发生的过程,他并没有亲目睹是自己拿剑屠戮了每一个人!
徐霜策并未等到答案,只见尉迟锐双一睁,神光锐利如鹰隼,扭望向远方山林,吐三个字:“阵破了!”
徐霜策猝然睁开睛,发现自己再一次来到了现世中的那座白玉广铺、金林立的升仙台。
“太了,本拦不住!”
半空中仿佛有一无形的弓弦在渐渐绷,每个人都盯着升仙台蜿蜒没有尽的白玉阶,如临大敌。
不是后来在幻境中神智全无、忘却一切的稚,不是苦苦支撑幻境到神力枯竭、痛苦不堪的镜灵。
“山弟结的阵真能拦住他么?”这时只听穆夺朱低声问。
法阵最前,三宗各自面容凝重,突然尉迟锐鸷眉一眯,视线直直投向升仙台:“来了。”
“……”
后三十余位宗师群涌动,有人失声:“怎么、怎么会这样?”
徐霜策瞳孔急剧张大,一刻只见魂符爆发灵光,他和应恺同时分一魄,被生生拽了尉迟锐昏迷不醒的——
,在当啷重响中劈碎了徐霜策的金属护臂,然后那段幻境就结束了。
是真正大、清醒,代表天的杀神。
前景象如隔,少顷寒风迎面而来,散了灰白的迷雾。
年轻人每一步都踩殷红的脚印,仿佛地狱血海中走的恐怖修罗。但修罗不会有他那样一张画卷都难以描绘的好面容、词藻都无法形容的沉静神采,过于烈的反差让在场每个人心中都更加寒意彻骨。
顺着尉迟锐的目光望去,远山林茫茫灰白,一个透明无形的法阵急速升上天空,遽然破开,爆发洪般的沸腾杀气。
但与上次所见不同的是,这一次地砖中没有稠的鲜血,前周围也没有重伤倒地的修士。各大名门世家的三十来位大修士聚集在升仙台上,以三宗——尉迟锐、穆夺朱、孙澄风为首;其余人人神肃穆、屏声静气,结成了一个铁桶般的守卫阵。
虚空中的徐霜策已经预到了什么,骤然回看去。
只要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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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登上最后一级
仿佛一记重锤砸,所有人同时变。
有人喃喃了大家的心声:“他真的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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