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听便不了:“怎么会不记得是哪年哪天呢?我第一见到你的景就记得很清楚啊。”
徐霜策说:“你当年那是稚心, 无关风月, 不能作数。”
惟却反驳:“怎么就不能作数了。喜不就是想和一个人在一起, 想保护他,想把这世间的好东西都给他, 让他一生远离灾厄、无忧无虑的吗?”
徐霜策没有回答,从鼻息来听他似乎短暂地笑了一。
惟疑惑地抬问:“我说得不对吗?”
徐霜策:“你说得很对。”
惟这才把又埋被褥与他颈窝间,琢磨了片刻, 突然说:“但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 始终不明白。”
“何事?”
徐宗主心已经好了接受一切非人问题的准备, 他略微低, 从这个角度可以自上而看见惟的睫和鼻尖,那梢像墨一笔的弧度,在夜中闪着微光。
却听惟问:“喜上一个人, 不该是风晓月,团锦簇的么?”
“是啊。”
“那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除了满心喜, 还总会生一悲伤和忧虑呢?”
徐霜策竟然怔住了。
“……”那瞬间仿佛扑面吞噬了官,他张了张, 咽却像堵住了什么酸苦涩的东西。
“我们人……是会这样的。”许久后他慢慢地。
“人与人相遇相, 若只有满心快活,那便是一般的喜。若是在喜之余还无端生许多忧虑、伤、嫉妒、不平,那便是一比喜还要刻的,至死也不能释怀。”
他低贴在惟发间,沙哑:“我对你就是这样的一。”
惟笑起来说:“那我对你应该也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