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魂魄,去探查他们看到了怎样恐怖的景象。不过一魄离到底脆弱,哪怕对应恺这样的者来说都是有风险的。尉迟锐眉锁,半蹲在边上握了剑柄,随时准备一有不测就行手救人。
谁料眨间隙都不要,便只见应恺全一震,双睁开,分去的那一魄又被迫退回来了。
“看不到。”应恺急促息,起摇:“他魂魄不够,意识太混了,我本看不清他脑里的幻象是什么……如果霜策在,也许能冒险一试。他在魂符这方面钻研,胜过我许多。”
一般当人站到了巅峰上,也许能虚怀若谷地夸赞某个位者的某方面才能比自己,但大概率会忌讳承认与自己同一度的者某方面才能比自己。
然而应恺坦坦,哪怕当着一众人的面也毫不避讳。尉迟锐亦起问:“那怎么办,把徐霜策找来?”
应恺目光落在人事不省的景辉真人上,斟酌片刻后一摇:“临南当地诸事杂,你既是谒金门家主,还是应当留来安定人心。”
“那你呢?”
“我回仙盟懲舒请盟主印,召沧宗主徐霜策觐见。”应恺望向霾的天穹,咬了咬牙:“我必须找他好好谈谈了。”
·
诡云遮天蔽日,隐隐摧动大地,山雨来风满城。
所幸谒金门回岱山并不远,定山海神剑速度极快,天黑前应恺便回到了懲舒。天塌之事令各地仙门人心惶惶,早已有大大小小十余位掌门家主在此急待觐见,然而应恺挥退了所有人,独自疾步跨书房,反手又关了门,从暗柜中取了一方白金青玉所制的盟主印。
此印宽各寸余,虽然小但颇有分量,轻易不示人。应恺把它放袍袖中,刚要转去,指尖在怀里却突然到了另一样沉甸甸的东西,取一看,微微一怔。
是沧宗禁殿前,从徐霜策袖中落来的那个青铜楔盒。
吱呀——
窗棂不知何时竟然被开了,桌案上书卷翻动,笔架上狼毫微摆,冷风中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和哨声,细听却是尖锐的哀泣。
是什么人在哭?
不知为什么,应恺心突然涌起一阵烦躁。
他不假思索上前关窗,想把那无休无止的哭求驱赶去,但窗扇合拢那瞬间却压一更的风,直直扑到了他脸上,那丝苦味随之骤然清晰起来——
分明是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
噼啪!
噼啪!
火星在房梁上炸裂,哭喊人影攒动,大火在城中熊熊燃起。
轰隆一声城墙坍塌,无边业火蹿上天际,吞噬了应恺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