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字:“是又如何?”
周围数神各异的目光同时投来,终于把惟从空茫的状态中唤醒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徐霜策的袍袖。
“……”
惟元神一阵阵眩,心变得剧烈可怕。他想问徐霜策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问是我理解的那个吗?但他咙里像堵住了的块,只有瞳孔中映远似乎半变化也没有的渊。
终于在四面八方的死寂中,他艰难地挤了两个字:
“徐白……”
咚。
顺着惟的视线望去,地心仿佛响起一声遥远的闷雷,地面开始轻微摇晃,众人侧的山上细小碎石。
咚。
渊中突然亮起一束血的光,穿过墨般的黑暗直直对着天穹。
咚——
最后一声震响拖,裂从悬崖边缘迅速蔓延,穿过众人脚的地面,密密麻麻爬满整座山涧穹隆,接着:
轰隆!
猛烈的风从地心爆发而,如一庞大的龙咆哮冲上空!
霎时地动山摇,徐霜策一把捞住惟飞退后,而挨在断崖边的白霰单手抓住山石,稳住向后一看。
渊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带动那束血光由一变二、再由二变三,终于隐约显了廓——是一张大的人脸。
那三个圆形的血,便是它空大张着的双和嘴!
“它怎么会突然苏醒?它明明——”度开洵陡然醍醐,脑海中闪电般掠过先前的画面:他化成鬼影抓着徐霜策那小弟,指爪划破了那少年的咽,徐霜策正从断崖另一侧飞而来,以相代法术发动,鲜血从他脖颈上洒渊……
沉寂千年的灭世人被浇上了徐霜策的血,竟突然苏醒了!
度开洵厉声:“快走!这里要塌了!”
——然而白霰置若罔闻。
周围剧烈震,但他就这么直直望向脚的万丈地心,面苍白平静,指间仍然牢牢控着那兵人丝。
度开洵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白霰……”
“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对我撕心之诅吗?”白霰低声问。
度开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足足数息才战栗着张了张,那瞬间他恍惚又变成了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只是这一次所有乖戾和嫉恨都像是被隆冬大雪洗过一样,褪得净净,唯余温的酸涩冲上咽:
“我……”
但白霰已经闭上睛,疲惫地小声说:“我想澄风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