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3/3)

”

金船审问时白霰承认了自己的兵人份，徐霜策却突然言驳斥，还借机伸手想要挖他心脏，被“孙澄风”大怒剑当场拦。

但那瞬间一探，已足够让徐霜策和度开洵同时发现异常。

——白霰的心正在渐渐地减慢，那是个非常不祥的征兆。

从那一刻起，度开洵终于意识到自己十七年前的撕心之诅其实早已应验。但他想不到的是为什么当年白霰没有死，那漫痛苦的裂心过程延迟到了十七年后的现在才开始。

柳虚之恍然大悟转向徐霜策：“所以你当时就开始怀疑钜宗了？”

徐霜策却缓缓：“不。当时只觉白霰有所隐瞒，却不能言。直到后来机缘巧合，发现十七年前那个撕心之诅，才想到他心脏里可能藏着孙澄风的一兵人丝，但在金船时‘钜宗’却毫不知——反常，难以忽略，唯有夺舍这一可能。”

沧宗主为人冷漠杀障重，这一全仙盟都知。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被白霰不恭敬的态度所怒，才一时兴起去剜他的心。

但没人知，就在那短短瞬间，白霰赌上命发了他此生唯一的求救，也只有徐霜策一人听见了那微弱的哀泣。

“——徐兄，你这个人哪！”柳虚之不由慨万千，叹：“你可真是……”

徐霜策却没搭理这话，转向白霰冷漠问：“你是回仙盟自首，还是我们擒你回去？”

白霰仍旧勒着指尖那灵力璀璨的兵人丝，温柔地笑起来，摇了摇。

“我知的一切都已经和盘托，其余也无甚可以代的了。我与鬼修勾结，令定仙陵惊尸，甚至打扰了法华仙尊安息，还连累了无辜的向小公……罪之不求生路，最后只想请求您一件事。”

度开洵仿佛预到了什么，蓦地睁开睛。

徐霜策问：“何事？”

“我是兵人，无法弑主。”白霰仿佛万里跋涉后终于卸重负，神里闪动着明亮的微光：“这里便是十七年前澄风大人魂飞魄散的地方，请您用这兵人丝，将我与度开洵一同诛杀在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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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仿佛静了一静，柳虚之失声：“何至于此？！”

惟也皱起眉，意识要拉住徐霜策的袖，却只听铿锵一声青藜剑，徐霜策脸上不动声，握剑上前了半步，杀意迫面而来：“好。”

柳虚之大惊阻止：“徐兄你——”

“……不。”这时一直没有声的度开洵突然嘶哑，“不行。”

他满是血丝的睛向白霰看去，每个字都带着血气：“你是我的，要死也只能是我来杀。”

柳虚之正要去拦徐霜策，闻言嫌恶之心大起，怒：“你把活人生炼成兵，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有什么脸面说这话？还不快住！”

度开洵破釜沉舟般尖厉的声音却压过了他：“——你不想知那鬼修为什么只要我的兵人丝吗，徐宗主？我自幼便会用那么多鬼修秘法，甚至在很多年前就知这座灭世兵人的秘密，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徐霜策停脚步，眯起睛。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那鬼修。”度开洵亦未看任何人，威胁的视线只死死盯着徐霜策：“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也不知它的真实目的了。”

局面一时诡谲非常，人人都僵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