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方向走去。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自己与那传说中的灭世兵人毫无关联,只在幻境里远远地见过一次。徐霜策自然也是如此。
难这就算与它产生过联系了吗?
柳虚之用所剩无几的灵力勉燃了张照明符,尽量捡着平坦的地方保持文士仪态,又忍不住问:“徐兄,应盟主之前传话于我时,说灭世兵人被摧毁的地方是一座有着山脉与城郭的平原,为何如今我们却在这万丈冰川之?”
徐霜策淡淡:“沧海桑田,便是如此。”
柳虚之不由愕然:“那得多时间才能把平原丘陵变作极寒冰川?你们看到的灭世之战,难不成是上千年之前的景象了?”
徐霜策突然停脚步。
借着照明符的光,隐约可见前方路陡然断裂,黑暗中只觉断度怕是有数尺。徐霜策松开惟的手,衣袍翩然一跃落地,然后才转示意惟也来,稳稳地用双手接住了他。
柳虚之也跟着了来,这才听黑暗中徐霜策简洁地:
“是。”
柳虚之诧异摇而叹,但断之的这段路较之刚才更加黑暗崎岖,连他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只得低向前跋涉。惟一只手被徐霜策牵着,穿过一条宽度仅容一人侧而过、伸手不见五指的甬,摸黑前了两刻钟之久,前方才终于亮起了些微的光。
这时他元神突然明显地应到了什么,好似三魂七魄都被人拎着往上一提。
就在前面。
惟不敢表丝毫异样,只步伐加快了几分。然而这里实在没有半寸平地,他冷不防踩在石块上绊了一,还没来得及站稳形,便觉徐霜策丝毫未停地大步向前而去。
惟手腕还被他拉着,不由趔趄了两步才跟上,走着走着突然觉到什么,心里微微一沉。
他:“师尊?”
徐霜策也不回地嗯了声。
惟小心翼翼说:“师尊,我脚崴了。”
徐霜策步伐稍微放慢了些,但仍未回:“就快到了。”
“……”
惟望着他的背影,瞳孔微微放大。
就在这时冰川底错综复杂的羊小终于来到了尽,徐霜策脚步陡然一拐,前豁然开朗。
风呼啸扑面而来,山竟现了大的空心穹隆!
同一时刻,数十丈外。
柳虚之失声:“地底竟然还有这般的景象!”
只见天光从他们的千仞冰映照来,脚则是不见底的地层断崖。风从那断崖中呼啸而上,犹如地狱厉鬼千万年不曾停息的哭号,汇聚成声势浩大的黑龙沿冰冲上天穹。
换作旁人必然已心惊胆裂,甚至连柳虚之这样的大宗师都不由胆寒:“若我是不曾修的凡人,怕会以为这面就是民间所说的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