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 章|破纵局武王伐韩 为故人秋果殉义(10/10)

这……”田文佯作不解，“既然对他自己也不利，商君为何还要制订此法？”

“所以此人才该杀嘛，哈哈哈哈！”湣王笑几声，“不过，此法亦非一无是嘛，你拿回去细细琢磨，看看哪些句适合齐人，合乎圣人之，为政治民，要取补短嘛！”

“臣受命！”

“齐国成制，该改的确实要改嘛。无论何法，如果只对臣民有利，对君上不利，也是不合理的嘛。譬如这句，‘重罚轻赏，则上民，民死上；重赏轻罚，则上不民，民不死上’，商君讲得就很不错嘛。你可审审，我们的法制，是不是重赏轻罚了？如果是，就改一改嘛。”

“臣受命。”

“还有好多，寡人就不对你细说了，你自己读去嘛。寡人召你来，是为韩国之事。这几日来，寡人每读此书，都有悟。最大的悟是，秦行此法，民必弱，国必。国，则要杀力。向何杀力呢？向天列国嘛。列国是魏，是韩，是楚，是赵，秦人一一杀之，前番不是还杀到我大齐的家门嘛。秦每杀一，其力就加大一分。我虽离秦较远，可亡齿寒嘛，俟秦人杀完近邻，力大无比，寡人再想……”湣王顿住话。

“我王瞻远瞩，堪称圣明啊！”田文拱手。

“不过，韩国之事，也不是单纯兵就了事嘛！”湣王接，“寡人这想听听你是何意？”

“回禀我王，”田文再拱，“治国御民，王可问臣。纵横列国，我王当问苏秦！”

“是了，是了。”湣王转对臣，“有请苏秦，摆上夜宴，歌舞伺候！”

“臣领旨。”

雪的车由东至西穿越临淄城，抵达稷时已近黄昏。

吏宣过谕旨，要求苏秦即刻动，说是齐王已经备好晚宴，在雪恭候。苏秦晓得，此去定是为韩国的事了，且要晚宴招待，想必湣王心不错。

苏秦将近日所写的竹简锁一箱，收藏起来，在箱上写明“匡章亲启”四字，一轻松地走来，正要坐车前往，被飞刀邹拦住。

飞刀邹吩咐一个墨者坐车，几个墨者跟在车后，扶车先行。待天完全黑定，飞刀邹才与木华、木实等手护卫苏秦，后门走偏巷。

一辆驷辎车候在那儿。

飞刀邹陪苏秦坐车中，御手驱车，缓缓驶街。他们没走正街，而是经由偏街驶向雪门。木华、木实等墨者及匡章派来的十几人隔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雪门之外，约三百多步是淄，上架有一石梁，不宽，可行王辇，亦可勉并行两辆大车。过去大桥，拐上两个弯就是雪了。

雪原本大，又筑在两丈多的夯土台上，一望去，黑乎乎的竖在东边天空。

天渐黑，乌云仍未退去，遮挡了本该现的满天星斗与一弯新月。

辎车行将上桥，飞刀邹吩咐停，仔细观察四周，见无任何异常，桥上寂无一人，石桥对面静寂，桥平如镜，两侧石栏杆上亦无任何异常。

想到此时已晚，更有齐王在中等候，苏秦低声：“邹兄，一路无事，前面就是雪了，想必不会事。再说，车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主公，”飞刀邹小声，“我的意思是，你我车，让空车过去。如果没事，我们就快速通过。”

苏秦，宝剑鞘，车去。

飞刀邹溜车，吩咐御手几句，辎车疾速驶向石桥。

石桥很，足有三百多步，但辎车是疾驰，几乎于眨工夫就驶过石桥，安然无事。飞刀邹看得明白，遂与木华、木实保护苏秦几人疾步上桥。

前面辎车刚刚驰桥，雪方向就驶来一辆车，挡在中。辎车未及停，御手的惨叫声就传到桥上，接着，几黑影飞辎车，于转间，又从车上飞，旋上石桥，守在桥，但没有冲上桥。

飞刀邹明白，是黑雕来了。

然而，四人已到桥中，预备往回撤，背后桥闪更多的黑影，有利矢嗖嗖飞来。木华猝不及防，哎哟一声，中箭倒地。飞刀邹急切倒苏秦，与木实伏地，爬向桥边围栏。

五条黑影飞速冲来。

但听嗖嗖几声，五条黑影全倒在桥上。

是飞刀邹与木实的飞刀同时手了。

“阿？”木实低叫。

“你们快冲过去，这边人多，对面人少。我守这儿！”木华声音微弱，显然已受重伤。

飞刀邹小声：“木实，你护主公，我先过桥，打开通路，你保护主公跟后！”

话音落，桥又扑来七八黑影，飞刀邹再飞刃。前面黑影倒，后面黑影快如闪电，已到跟前。木实跃击，剑尖刺一人，另一人再中飞刀邹的飞刀，惨叫一声倒地，还有一人被苏秦地一剑，削断一。那人倒地反刺苏秦，不料后背中剑，是倒在地上的木华刺的。

接着，雪门方向传来一阵搏杀声，是跟在后面的墨者与军尉他们接战了。

更多黑雕亦涌来，从城门到桥的几百步空间立即成为混战的沙场。

飞刀邹忽地站起，连声大叫：“有刺客！有刺客……”话音落，飞冲向桥东。

桥东闪好几黑影。

飞刀邹扑地倒，嗖嗖几声，连飞刃，几条黑影倒。与此同时，亦有飞刃击中飞刀邹。

飞刀邹的飞刀只剩最后一枚了。

飞刀邹来不及飞他的飞刀了。

两条黑影冲过来，飞刀邹奋力一跃，剑尖刺中一人，另一人亦刺中飞刀邹。飞刀邹在被刺中的同时甩手，那枚飞刀直对手。

一切发生在眨间，三人同时倒地。

余三条黑影冲向石桥，直取苏秦与木实。

木实同时甩两枚飞刃，击中二人，两枚飞刃也同时击中木实。

木实倒地，使最后的力气：“主……主公…………桥……”

苏秦没有桥，反而大吼一声，剑冲向桥上的最后那条黑影。

待苏秦冲到，那人闪躲过，苏秦只觉手背一麻，宝剑落地。

苏秦尚没反应过来，那人一把扯住他，低叫：“义父，快跟我走！”拖住他冲向桥。

是秋果！

桥再无黑影。

秋果扯住苏秦，冲石桥，绕过被撞翻于地的辎车，奔向雪方向。

石桥对面一端，一条黑影如飞般追过石桥。

苏秦力不从心，脚步慢来，后那人渐渐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