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敢问我王,”屈平问,“此前战殁或立功将士,是否可新颁宪令予以奖励?”
这是一个浩大工程,更是一项量开支。
关键是,这是一场全方位的溃败。战败行赏,亘古未有。
怀王迟疑一,看向王叔。
王叔看向屈平。
怀王也看过来。
“臣以为,”屈平提议,“凡战殁烈士,皆是为国揖躯,我王理当有所抚恤。”
“怎么抚恤?”怀王苦笑一,看向王叔,“溃败之师,怎么赏?这若赏了,今后谁还争勇?”
“臣以为,”屈平持,“战争胜负关乎生还者,不关乎战死者。战士上战场,为的是战。对于战死者,胜负已经与他们无关了。得胜之师与溃退之军,指的皆是活者。大王奖励获胜之师,惩罚溃逃之师,皆是奖励活者,而战死在沙场的才是真正的勇士!大王若不厚葬死者,重奖死者,再上战场,谁肯赴死?因为,只有活着回来,才能成为赢家!”
“你说的是。”怀王一脸愁容,“可几战来,战殁者不二十万众,国库……”
“王上,”屈平接,“钱之用,无非是为产。国库无钱,但我楚地大博,我王有的是产。对于死国之士,我王可诏命司尹造册记功,树碑立祠,铭其名,彰其功,赏其产,业其家。众人见我王葬厚赏重,死无后忧,再战必勇。士不惧死,战必胜!”
“好吧!”怀王指向案上的卷宗,“你将这些,一并写宪制中。”
屈平改坐为跪,叩首:“臣代战殁之士并其家室叩谢我王!”
“唉,你谢个什么呀!”怀王轻叹一声,“屈平,你是大才,可惜寡人几番未能听你言,追悔莫及。宪令的事,有王叔鼎持,寡人就放心了。你这拟好,寡人就颁诏,着令尹府推行。忧这般去解,外患呢?如何驱走三寇,收复失地,你可有良策?”
“臣依旧是苏主张,合纵制秦。”屈平恢复坐姿,侃侃应。
“合他什么纵?”怀王冷笑一声,“韩、魏这还霸着我的土地呢!”
“盟齐。我有齐,可御秦矣!”
“唉,”怀王叹一声,“是寡人糊涂,让那个宋遗把退路断了!”
“路断了,可以再修!”
“寡人也是此意,齐国的事,非你不可。你这就走一趟,代寡人向他齐王认个错。齐国换王了,听听那个后生是何说辞!”
“臣受命!”
屈平拟好宪令,给王叔,拿起使节,匆匆上路赶赴临淄。
屈平走后不久旬日,秦使嬴疾至郢,递上国书,求见楚王。
怀王拒见,也不接他的国书。
嬴疾转投令尹府,递上拜帖。
门人收拜帖,俄顷,回他以令尹不在。
嬴疾晓得,是昭睢不想见他。
嬴疾在使馆度过两日,于第三日傍黑,轻轻叩响靳尚院门。
陪他来的是车卫秦。
“老天哪,您这是害我呀!”靳尚一脸惊惧,将二人急拉门,显然已晓得他们此来何意,压低声对车卫秦,“去找昭睢!”
“他不肯见我们!”
“守着他呀!”靳尚指向不远的昭府,声音更低,“他去中了,是王上召见,为的就是你们这档儿事,这辰光应该没回来!”
二人不再废话,匆匆别过,赶到昭府,在外守没多久,有车响近,果是昭睢回府。
嬴疾现,走到光亮,朝正在车的昭睢拱个大礼:“秦使嬴疾见过令尹大人!”
“昭睢见过秦使!”昭睢回礼。
“嬴疾前日拜见大人,偏巧大人不在府中。今朝来,大人又不在,在无奈,只好守在此,果然就候到大人了!”嬴疾一脸是笑。
“昭睢失礼了!”昭睢伸手礼让,“秦使,请!”
嬴疾去,作为护卫,车卫秦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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