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引来。这辰光,是我就在外面,试图钻去,可只要钻去,就又迷路了。”
“迷在哪儿了?”
“迷在经络里。”
“经络?”童闭目,有顷,“这个得问先生。”
“可先生不在呀!”玉蝉儿苦笑。
“我晓得他在哪儿。”
“天哪,快带我去!”玉蝉儿一把抓住他。
童脱开,席地坐,脱掉鞋,朝跟前努个嘴。
玉蝉儿意会,在他对面坐,脱去鞋。童伸手脚,玉蝉儿偎近,二人以手足相抵,四目闭合,调匀呼。
渐渐的,二人气息同步。
中静寂如死,惟有三松明在燃烧中噼啪作响。
玉蝉儿渐定中,于恍惚间,面前现一片云海。
云海里,微风阵阵,鸟语香,但没有路。
玉蝉儿正自踟躇,童走来。童走,赫然是一条开满山的小径。
“此是何地?”玉蝉儿问。
“东灜。”
“东灜?”玉蝉儿怔,“东灜不是在大海里吗?”
“是的,它在大海里。”童说着,向她伸手。
玉蝉儿拉住,二人手牵手走向径。
径通向一座山。山不,山有块石,石上坐着二人,一个消瘦,银发飘飘,一个壮实,一乌发经过心梳理。
二人一动不动,背朝玉蝉儿、童坐着,似在凝望远方。观影,似曾相识。
玉蝉儿松开童的手,快步登上山巅。
玉蝉儿豁然开朗,前一片蔚蓝,茫茫大海,天一,极目望不到尽。
这是玉蝉儿从未看到过的景象。
玉蝉儿忘记了那两个人,忘记了童,痴呆呆地远眺。
“蝉儿!”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
玉蝉儿回,见是一个老丈。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老丈,满银发,一脸慈祥。
玉蝉儿盯住他,良久,想到许是方才所见的那个老人,冲他拱个手,回个笑:“回禀老丈,我不叫蝉儿!”
“你叫什么?”
“了了。”
“呵呵呵,”老丈笑了,“你了不了。”
“我了了。”
“你了了此,了不了彼;了了东,了不了西;了了外,了不了;了了黑,了不了白;了了上,了不了;了了去,了不了来……”老丈打开话匣,了了、了不了起来。
“……了了明,了不了暗;了了,了不了鸭;了了山,了不了;了了鼻,了不了;了了冬,了不了夏;了了地,了不了天;了了,了不了,了了,了不了灵;了了……”玉蝉儿截住他,接过他的话,顾自了了、了不了地说去。
“呵呵呵!”见玉蝉儿扎架势,这要没完没了,老丈笑笑,打个手势。
玉蝉儿停住,挑战般望着他。
“蝉儿,你这是了了,还是了不了?”老丈现得意。
玉蝉儿闷一想,果真是,人家一提,自家竟然这般无休无止了。
可他怎么认定我就叫蝉儿呢?
玉蝉儿盯住他:“请问老丈,我与你素昧平生,你怎么晓得我叫蝉儿?”
“呵呵呵,”老丈又是一笑,“我不仅晓得你叫蝉儿,还晓得你了了什么,了不了什么。”
“我了了什么?”
“你了了你的玉蝉儿。”
玉蝉儿吃一惊,觉得他讲得太对了。
“那……”玉蝉儿歪望着他,“我又了不了什么?”
“你了不了你的玉蝉儿。”
“咦?”玉蝉儿的大眨几,“你这是理吗?我了了的是它,了不了的为何也是它?”
“你了了的是你脖颈所挂的那个玉蝉儿,了不了的是你心所念的这个玉蝉儿。”
“照老丈说来,我有两个玉蝉儿了?”玉蝉儿半是自语,半是说给老丈。
“确切地说,你还有一个玉蝉儿。”
“啊?”玉蝉儿瞠目,良久,凝视老丈,“它在哪儿?”
“她就站在这儿!”老丈指向她。
玉蝉儿指向自己,睛睁大:“我?”
“你说,如果不是玉蝉儿,你是谁?”
“是呀,我不是玉蝉儿,我是谁呢?”玉蝉儿自问。
“说吧,玉蝉儿,你不是有话要问吗?”
“我有话要问?”玉蝉儿盯住他,怔了,“你怎么晓得我有话要问?”
“我还晓得你要问什么。”老丈笑了。
“我……”玉蝉儿一懵了,“要问什么?”
“你要问的是你了不了的那个玉蝉儿。”
“是呀,她是谁?她在哪儿?她来自何?她走向何方?她为何而来?她为何要走?她……”玉蝉儿的心海里立时浮一连串的问。
尽玉蝉儿没有问来,老丈却似完全听到了,指着她,笑:“她就是这个人,她来自虚无,她走向虚无,她为而来,她为而走……”
“天哪!”玉蝉儿盯住老丈,不相信前的一切,良久,扑地跪,叩首,“老丈,我的神!”
“呵呵呵,”老丈捋一把的白须,“我是神!我是神吗?”
“请问老丈,我的神,”玉蝉儿叩首,“是什么?”
“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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