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讲不清,轻则是危言耸听,重则是妖言惑众。惑众也就罢了,这惑大王……”顿住话,目视邹衍,指节轻叩几面。
“哈哈哈哈,”邹衍笑一声,转过来,视荀况,“祭酒大人,这就是你的论辩之吗?”
“非也,论理而已。”
“既然论理,衍且问你,可知生气?”邹衍发难了。
“可是万生、发之气?”荀况以问作答。
“衍再问你,人死之后,可有生气?”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题。万既有生气,死人仍为人,人为万之一,亦当有生气。
然而……
荀况闭目有顷,睁:“有生气。”
“气从何生?”
“从所生。人死为尸,尸为,是即有气。不过,死尸所生之气,不谓生之气。”
“不谓生之气,可谓何气?”
“死之气。”
“祭酒果然博识!”邹衍拱手,“不过,在衍看来,它不叫死之气,叫气。与大化,生与死接,化、接之气,皆作生气!”
“称名不同,其实为一。”荀况拱手回礼。
“好吧,就叫它作死之气。死既有气,气则有行,敢问死气由何而行?”邹衍再问。
“由土。”荀况脱应。
“祭酒说的是!”邹衍轻轻击掌,“是以古今之人,多葬于土。再问祭酒,死之气又是如何行于土的?”
荀况一气,闭目。
显然,这个确实游离于荀况的学识之外了。
“在愚痴,请先生指教!”三息过后,荀况拱手,态度虔诚。
“死之气,在衍可作之生气。”邹衍侃侃而谈,如同教授弟,“生气,动则成风,升则成云,降则成雨,行则循土。气循于土,则生万。土乃生气之,气乃之母。有土则生气,有气则生。气行于土,因循地势,势起气始,势止气聚。是以葬尸之所,不可肆意,当循大地形势,觅气聚之。夫势者,千尺以上者为势,百尺之上者为形。势来形止,是谓气聚之。气聚之,即为全气。全气之地,可作佳,可葬尸骨……”
“荀况受教,”荀况拱手,止住他的话,“先生所言的全气之地,俗为风宝地,既可造房舍,也可葬尸骨。只是,”指向鼎足山,“这与鼎足山何?”
“天地生气,为金木火土五行。五行相生,方得生命。人受于父母,父母之得天地生气,人亦得。气而应,鬼福及人,是以东山西崩,灵钟东应,此所谓天人相应。父母尸骸若是葬于全气之所,气聚而不散,就可荫佑人;反之则伤。”邹衍应。
“依先生所言,”荀况眯,指向南面,“势来形止,是谓气聚之。泰山千仞,其为望鲁山,五百仞,当为势;再为稷山,百仞,当为形;再鼎足山,三十仞,当为形止。再依先生之言,王之气始于泰山,这若是止于鼎足山,鼎足山岂不就是个全气之了吗?”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