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师兄就会走过来,带着他将这套剑法重新练一遍。
他其实不懂自己当年为什么莫名其妙那么多小心思,等真的懂了,却只剩下了阴差阳错。
白观尘将灵剑妥帖放好,下了山。
一个小弟子不经意撞过来,吭吭哧哧地找白观尘问路:“那个……师兄,藏书阁在什么地方?”
白观尘给他指了路。
谁知那小弟子张口就来了一句:“多谢大师兄!”
白观尘的身子僵了僵,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师兄啊,”小弟子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我听师兄师姐们说您现在是掌教门下最大的弟子,难道不是大师兄吗?”
他是从凡人界新入门的,对修真界的事情并不太了解,自然也不知道真正凌云阁大弟子的是是非非。
白观尘的脸上一瞬间褪去了全部血色。
那是春正好的时候,山上各色各样的花开了一片,一只尾巴蓬松的娇小灵兽从树枝的间隙一闪而没。
他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一些旧事。
那也是一个春日,日头比今天要好一些。
他的师兄一身融融春光,坐在树枝上,明亮得比那一日的春光还要好,寻常坐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
沈秋庭偏头问他:“等得了空,师兄带你去灵溪涧逮小灵兽怎么样?”
他这个师弟性子这么闷,要是有只小灵兽在旁边逗趣,说不准能把性子养得活泼些。
白观尘把手中的灵剑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垂眸拒绝道:“我要修炼。”
有了修为,才好理所当然地跟在师兄身边。
沈秋庭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天天窝在山中修炼也不怕闷出毛病来。”
白观尘那个时候看着沈秋庭光洁的侧脸,鬼使神差地想,老说他是小孩子,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多大。
……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沈秋庭竟然在他的生命中这样无孔不入,随便一抬眼,就全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他们一同长大,一同修炼出行,融在彼此的骨血里,一方不在了,那就是剜骨放血。
眼前的景色慢慢蒙上了一层红色,那红色越来越浓郁,像是整个世界都蒙了一层洗脱不掉的血。
“师兄,你怎么了!”
小弟子看见白观尘忽然毫无预兆地吐了一口血出来,吓了一跳,也不敢乱动,匆忙招呼人来帮忙。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在清虚道君的住处。
清虚道君把灵力从他身上收回来,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没有多少人气的徒弟,骂骂咧咧道:“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你是不知道自己走火入魔了吗?”
白观尘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事实,只是垂下了眸子,问道:“我会失去理智堕入魔道吗?”
清虚道君语塞了一会儿,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别胡思乱想,自然不会发展到这么严重。”
“师父,”白观尘忽然打断了清虚道君的话,平静道,“我不可能不想。”
不可能不想,无时无刻都在想,一点细微的东西就会让他想起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清虚道君失语良久,才沉沉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白观尘却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天真的到那个地步了,您就直接把我杀了吧。”
这是师兄用命换来的太平盛世,谁也不能破坏,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往后的时光都变得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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