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不二之后,那个只看到个侧影的人就一直缭绕在邹子阳心里,总觉得那个人像祝余,现在看,完全是错觉。
不二那样的地方如果是祝余的,还会……穷鬼!
绿灯亮,跑车轰鸣着离开。
李非还有些回不过神,回头看着骑着电瓶车的祝余,感叹:“真是看不出来。”
虽然他平常簇拥着邹子阳,毕竟两家有些生意往来,而邹家比他们家高一个层次,而且上面还有传说中的冯家。
但有一说一,心里面觉得祝余比邹子阳富贵多了。哪怕对方穿的衣服全都连个牌子都没有,还幻想过是不是体察民情的豪门少爷之类,穿定制款那种,小说不是都那么些。
真是没想到啊。
邹子阳心情不错,开了音乐,随口道:“有什么想不到的?”
又想起十一他提议全班出去玩,结果祝余说有事先走了,随后别的人也走的一多半,留下来的全是些趋炎附势的。
哎了一声,看李非回神了,命令道:“祝余总说他结婚了,你见过他老公没?以前怎么没注意过,这样,你……”
十一就算了,元旦又放假,这次非得给他个没脸。
祝余看樊守端还瞪着那辆跑车,笑着叫他:“好了,走吧。”
他知道邹子阳对自己有敌意,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什么都要争第一出风头,开学时因为卫敛秋,两个人就算关系冷了。后俩课上有一次邹子阳睡觉,老师又将两个人对比一顿,将邹子阳好一顿说,更是结仇。
关于邹子阳,没多关注的地方。
没必要。
哪里都有争斗,要真天天比来比去,生活多没意思。
樊守端挺生气:“那个不像好人,你小心点。”
一时又想起祝余的那位,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也是祝余总很脾气好的样子,不愿意和人起冲突,又接地气,总让人忘记他也有钱有势,而且是特别有钱有势。
祝余就说知道了。
没将邹子阳当回事,两辈子做人,这辈子又已经成家,争一口闲气是浪费精力,人显摆就让他显摆吧。
反正自己又不掉块肉。
年末,表演系要出一个舞台剧。
祝余争取到了男主角,将系里发给本系学生的三张票分别给了大佬,还有樊守端和于生。
周嘉荣不乐意,为票不都是他的。
不乐意是找借口,然后好好的收拾了祝余一顿,才心满意足的说气消了。
被收拾到腿.软的祝余:“……”
虽然觉得自个没做错,但莫名其妙的居然感到理亏,心道大概是大佬总是将他放在首位,有什么好东西全给他留着,而自己送票这事儿……
半梦半醒的琢磨到半夜,一咕噜爬起来,在一片漆黑中盯着周嘉荣看。
旁边盘的好好的饼干也爬起来,眼珠子绿油油的,像浮在床上的两个葡.萄。
周嘉荣坐起来,习惯性的摸上小崽子的腰:“怎么了,想上厕所?”
也下床。
平常将人折腾狠了,晚上起夜之类的虽然不常有,但但凡一次,都是陪着去的,或抱或背,哪怕牵手,都要跟着。
这习惯还是两个人新婚夜留的。
那时候祝余带着哭.腔说要上厕所,非不让周嘉荣靠近,结果后来扶着墙惊惶失措的喊人,等周嘉荣进来了,一口咬在人手腕上,委屈坏了:“出……出不来……”
还以为自己的小兄弟激动过头坏掉了。
后来这件事周嘉荣提过一次,然后新鲜出炉没多久的小娇夫就抱着小饼干,雄赳赳的去自己卧室睡了。
三天,整整三天没同床,一碰就哭。
明明见识过这崽子的演技,知道是假哭,但那泪珠子落下来砸他手背上,足够让人心慌的。
这件事由此就尘封了。
且说此刻,
祝余也知道自己大半夜扑腾起来不好,想想明天是周末,又不着急了。
窝回周嘉荣怀里:“没事,做了个……美梦。”
还不等周嘉荣问,呼吸就和缓下来,是睡着了。
周嘉荣想问做了什么梦,有没有梦到他,但小崽子睡着了,也就作罢。
第二天才要下床,胳膊被抱住了,问祝余:“今天不睡懒觉了?”
祝余一直惦记着美梦的事儿,醒得早,人也兴冲冲的,倒不困,仰着脸说:“不睡,下午要去学校排练,就元旦前的舞台剧。”
一口气没歇,声音压低了些,催的倒急:“周叔叔,你把饼干抱走。”
这话像一个开关,两个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把小电灯泡挪走,还能做什么。
周嘉荣没动,摸了摸小崽子的脸:“不是要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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