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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花醉(七夕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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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陆承胥话里的用意,正了正,平静地否认:“没有。”

他猛地退回去,拎起桌上的酒瓶,把剩余的酒淋淋漓漓得一二净,又手臂一挥,重重丢它在地上,砸得粉碎。

过了半晌,梁煦抬手,轻柔地抚摸她的鬓发,示弱:“总归是我先忍不住,好不好?”

“真的?”陆承胥笑了一笑,睛定定盯着他,像要望穿他的心事:“真的没有?”

忽又生起景自伤之,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悄然退到院门边上。

陆承胥轻抚她的脸。

语调轻,像丝绸织就的绵密罗网,从上罩来,蒙得人、走不动。

梁笙依旧昏寐,无知无觉地轻阖,又念念了一声——

陆承胥动作一滞。

“结婚,对寻常夫妻。”

他显然对时局动向到悲观,有些惨淡地笑:“我倒想有天偷偷逃了,和她一起到国外去……”

他的手指转动着酒杯,黄黯的灯,桌上光影兀自随着回旋飘动。

碧绿尖利的粉屑撒了一地,闪耀着如银的日光。

陆承胥喝得少了,梁笙却一直在吃酒,直至醉意来了七八分,她昏昏沉沉伏在桌上,随玉兰影倒映在琉璃面里,如临

她在梁煦跟前,一直是那个率真的女孩

观澜没有推辞,板正地坐在桌后,毫不犹豫饮一杯。

“哥哥。”

惯着,笑不藏,哭亦不藏。

两人沉默地酙饮,他突然听陆承胥说:“你有没有想过不这行。”

他脸上的柔几乎在顷刻间尽数褪去,渐被一憎恶的颤抖取代,让他整张脸忽崩解如罗刹,的穷凶极恶。

他知这将是他和陆承胥最后一次对话,对他最后的印象,这一次,他必定会死。

他这回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开始喃喃念她的名字。

观澜静悄悄地合上门。

的门中,目之所及,只余他凄然的独影,晃动在酒阑人散的房间,慢慢地于这寂寂的夜中载沉载浮,消隐,然后淡去。

有路灯一两只在照耀,后院的玉兰早在一场雨后凋零尽了,寒枝上歇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鸟,哀哀地叫唤。

梁笙醺然不觉,甚至认不前人,她偏蹭过他的指尖,在他撤回手之际轻轻呢喃一声:“别走,别走……”

后来观澜再也没见她这般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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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沾过鲜血、杀人如麻的手此时像在抚琴,或在作画,温柔地淌在她酡红的醉颜上,从眉到尾,细致微地游了过去,无限的和怜。

观澜仍然摇

观澜霍然起,没再说别的话,在蓝的夜影中离开,又在踏房间的那一刻,回首望了他一

除开笑,有时还被他偶遇到泪婆娑地趴在梁煦怀里,用他的衣袖或者肩泪。

他给他也递过来一杯酒:“观澜,你陪我喝喝酒。”

梁笙终于转看他,一对明眸笑得弯弯,笑儿直浮到颊边,似云破月来:“你可算明白啦。”

稀里糊涂中,他终于想起让他走:“好了,你走吧。”

他极少这般失态,观澜潜伏他边这么多年,就见过两次。

角弯的幅度更大,缓缓垂在她上落一吻。

这句话说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之至,哑然片刻,又举起酒咽一杯,涣散的眸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

“带上她那只总咬人的猫。”

他似乎凭空有了预,整天都怏怏不乐,又搜刮了一列洋酒消愁,佛青幽绿的玻璃瓶摆在窗灯的酒杯,斑斓的彩光铺满整桌,像夜里尚未熄灭的路边霓虹,透着一绮丽的凄静。

禁不住气闷,抿着不看他。

哭亦随之,变得悄无声息。

因为挥刀者是她。

再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是在他遇刺亡前一天。

声音愈念愈小,最末近乎无声。

“但她必然不会答应。”酒醉之人说话颠三倒四,半晌又说一句否决的话。

光,浮宕在饮酒的二人上,给他们披上一重重轻的纱,犹在云雾。

陆承胥停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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