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纪守法的周卿洋等飞机接上登机桥,才关闭飞行模式,给父母报了平安。正考虑要不要给周林风也发一条,他的信息恰好闪出来。
周林风:到了吗?
周卿洋:到啦,刚下飞机
身旁坐了曾晓蕙和林湛,两人从起飞到落地,嘻嘻哈哈聊了一路。
在出差的人群中看到林湛时,周卿洋的内心是崩溃的。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论是听会、用餐还是自由活动,林湛都踩在她的脚印上,寸步不离。
再次确定传统常规的拒绝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周卿洋干脆放开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和林湛说两句话,大部分时间把他当透明人。
但故事的发展轨迹时常令人意外,也许是林湛通过观察她和曾晓蕙的交往,判定出周卿洋那天在活动室展现的外向强势,并不是她的一贯作风时,他那点儿少男情思幻灭了。
比周卿洋小几岁的林湛,总把探寻有趣的灵魂挂在嘴上,但方式却浮于表面。
察觉到他的变化,周卿洋也放松下来,把林湛当一个正常同事看待,然后发现他虽幼稚,却也和曾晓蕙一样单纯没心机。
这几天他们仨待在一起,有点像姐姐带着弟弟妹妹。
取了行李,林湛召集了几个在出差中熟识的年轻同事,要一起去K歌。
“洋洋姐,一起去吧!”曾晓蕙拉着她。
“我就不去了,”她摆摆手,“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林湛加进来:“就去唱一会儿,不会很晚的。”
“不了不了,主要我明天还有事,你们好好玩儿。”
又和几个精神抖擞的同事推拉了几句,周卿洋坐上了回家的出租。
下车后她没马上回家,而是直奔登机前就预约好的造型店,洗剪吹全套做到一半,才想到应该明早再来,睡一觉之后发型肯定全塌了。
想剪头发的原因,是因为曾晓蕙对着她大一时的照片赞叹“洋洋姐,你这个发型好好看”,还说像最近很火的一位文艺片女演员。
照片里的自己留着齐肩短发,那时流行全民剪刘海,她也去搞了一个。
想了想又拿出高中同父母的合照,问曾晓蕙这个发型如何,对方嬉笑道“有点土哈哈哈哈,但读高中谁不土呀。”
那时候她高一,估计看起来又土又呆。
周卿洋盯着镜子里模糊一片的自己,问正兢兢业业倒腾刘海的发型师:“师傅,明天你们几点开门?”
“我们这边十点营业哈。”
“我明天过来,你再给我吹一下刘海行吗?”圆溜溜的眼睛锁住托尼小哥。
“可以的美女。”
顶着一头新发型回到家,再洗过一个酣畅淋漓的澡,就快十一点了。
飞机餐量少且难吃,周卿洋考虑片刻走进了厨房。她学着周林风的手法给自己煎了个蛋饼,饼熟了,蛋也熟了,但味道依旧半生不熟。
边吃边看手机,翻着和周林风这几天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她出差城市的景与物,骑楼街,艇仔粥,一望无垠的蓝天,温暖热闹的北回归线。
除了枯燥乏味的例行会议,公司也安排了一天半的自由活动。周卿洋会给他发一些名胜古迹的介绍碑文,在路上无意撞见的市井人情,以及她观察到的其它细小事物。
不知不觉中,手指已开始在键盘上舞动。
周卿洋:回家了,累死我啦
再拍了张食物的照片过去。
周卿洋:暴风哭泣。。。这个蛋饼没有你做的好吃
身体是累的,但心脏却像被浇灌了十杯美式咖啡,她靠在床头,抱着一本《儒林外史》,一个多小时只看了两页。期间多次将魔爪伸向手机,检查是否有她想要的新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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