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愈觉气愤,免不得去解闷。他与参政许有壬,也是知友,遂乘暇谒。时有壬旧忿已消,销假视事,既见了好文,两叙谈,免不得说起国事。好文:“目今诏改元,仍复至元年号,这正是古今未有的奇闻。某于数日间曾拜本去,至今旬日,未见纶音,难改了‘至元’二字,便可与全盛时代,同一隆平么?”
皇上于太后,母也;若加太皇太后,则为孙矣。且今制封赠祖父母,降父母一等;盖推恩之法,近重而远轻,今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是推而远之,乃反轻矣!
好文:“朝廷养我辈何为?须要切实谏阻。”有壬:“我已与台官商议,合词谏诤,台官因前奏请科举,大家撞了一鼻灰,恐此次又蹈覆辙,所以不再陈,你推我诿,尚未议决。”好文:“公位居参政,何妨独上一本。”有壬:“言之无益,又要被人嘲笑。”顾上文。好文不待说毕,便朗声:“一日臣,尽一日的心力;若恐别人嘲笑,了反无声,不特负君,亦恐负己哩!”有壬:“监察御史泰不华也这般说,他已邀约同志数人,上书谏阻,并劝我独上一疏,陈明是非。我今已在此拟稿,巧值足到来,是以中辍。”好文:“如此说来,某却了租客了。只这篇奏稿,亦不要什么多说,但教正名定分,便见得是是非非了。”有壬:“我亦这般想,我去把拟稿取来,与足一阅。”言毕,便命仆役去取奏稿。不一刻,
这事传到台官耳中,大众又接耳,论个不休。监察御史李好文,即草起一疏,大意言年号袭旧,于古未闻,且徒袭虚名,未行实政,亦恐无益。正在摇笔成文的时候,外面已有人报说,改元的诏旨,已颁了。好文忙至御史台省,索得一纸诏书,其文:朕祗绍天明,纂丕绪,于今三年,夙夜寅畏,罔敢怠荒。兹者年谷顺成,海宇清谧,朕方增修厥德,日以敬天恤民为务,属太史上言,星文示儆,将朕德菲薄,有所未逮欤?天心仁,俾予以治,有所告戒欤?弭灾有,善政为先,更号纪元,实惟旧典。惟世祖皇帝在位久,天人协和,诸福咸至。祖述之志,良切朕怀,今特改元统三年,仍为至元元年。遹遵成宪,诞布宽条,庶格祯祥,永绥景祚,可赦天。
甚关系,陛何必过忧!”伯颜似预知西学。
有壬:“朝政煞是糊涂,这还是小事呢。”好文:“还有什么大事?”有壬:“足未闻尊崇皇太后的事么?”好文:“前次诏,命大臣特议加礼,某亦与议一二次,据鄙见所陈,无非加了徽号数字,便算得尊崇了。”有壬:“有人献议,宜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足应亦与闻?”此尊皇太后事,从大臣中叙,笔法不致复沓。好文笑:“这等乃无稽谰言,不值一哂。”有壬:“足说是谰言,上竟要实行呢!”好文:“太皇太后,乃历代帝王,尊奉祖母的尊号,现在的皇太后,系皇上的婶母,何得称为太皇太后?”有壬:“这个自然,偏皇上以为可行,皇太后亦喜是称,奈何!”
好文览毕,哑然失笑,即转返寓,见奏稿仍摆在案,字迹初,砚坳尚,他凭着残墨秃笔,写时弊十余条,言比世祖时代的得失,相去甚远,结束是陛有志祖述,应速祛时弊,方得仰承祖统云云。属稿既成,从至尾的读了一遍,自觉言无剩意,笔有余妍,遂换了文房四宝,另录端楷,录成后即呈御览。待了数日,毫无音信,大约是付诸冰搁了。
已将奏稿取到,由好文瞧着,有数语:从好文目中述及许有壬奏稿,又是一笔法。
好文阅此数语,便赞着:“好极!好极!这奏上去,料不致没挽回了。”说着,又瞧将去,还有数句,无非是不应例外尊崇等语。瞧毕,即起离座,将奏稿奉还有壬:“快快上奏,俾上早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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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自我朝主中夏以来,寿祚延,莫如世祖。世祖的年号,便是至元,朕既缵承祖统,应思效法祖功,现拟本年改元,亦称作至元年号,卿意以为何如?”愚不可及。伯颜:“陛要如何改,便如何改,毋劳问!”顺帝乃决意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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