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正官方廷臣会议 遵顾命皇侄承宗(2/3)

一夕，卜答失里侍侧，忽被文宗牵住两手，大呼哥哥恕我！嫂嫂恕我！吓得卜答失里发皆竖。急时抱佛脚，又只得在旁哀求，嗣见文宗神志稍清，才敢问明痛苦。文宗不禁叹息：“朕病将不起了，自思此生造了大孽，得罪兄嫂，目今悔不可追！惟朕殁后，这帝统须传与鄜王，千万勿可约！”卜答失里呜咽：“皇侄登基，皇奈何？”文宗：“你还要顾全皇么？恐你也保不住这命！”卜答失里：“且召太平王商议何如？”文宗：“太平太平害死朕了！他也死在目前，召他何为？”卜答失里唯唯听命。嗣令太监密召燕帖木儿，果然抱病在床，溺血不起，乃改召伯颜议。

燕帖木儿闻了这耗，也只得勉起床，踉跄。是时皇燕帖古思，早召归，倚榻送终。他本是臭小儿，晓得什么悲戚！看看燕帖木儿到来，便跃而，笑颜相迎。燕帖木儿便称他为小皇帝，拉住了手，谒皇后。只见后妃以，相率恸哭，不得已站住一旁，陪了数泪。约一小时，后妃等哀尚未止，不禁烦躁起来，即大声：“皇上大行，应由皇嗣位！此时请皇后即颁遗诏，传位皇为要！”皇后卜答失里也不回答，越加号咷不止。燕帖木儿很是惊讶，又只好婉言劝，至皇后哀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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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宾客薛让，武后鼎铭云：“上玄降鉴，方建隆基。”隐为玄宗受命的庆兆。姚崇表贺，请宣示史官，颁告中外。至宋儒司光，斥他词牵合，以为符瑞，小臣贡谀，宰相证成，实是侮君上。今弘景遗曲，虽于生年纪号，似相符合，但陛应天顺人，绍隆正统，于今四年，薄海外，无不归心，何待旁引曲说，作为符命；若从香山言，恐启谶纬曲谈，反足以民志，淆政，请毋庸议等语。文宗乃把此事搁起。

伯颜到了御寝，闻文宗喃喃谵语，倒也未免心惊。及见过卜答失里，叙谈片时，卜答失里提及文宗后，拟立鄜王事，伯颜：“皇年龄，也与鄜王相仿，何必另立皇侄？”卜答失里以手指床，似乎表明文宗的意思。伯颜不待明说，已经觉着，又悄语卜答失里：“圣上不豫，或致心烦意，始有此说。且待圣躬康泰，再行定议未迟。”言尚未已，忽闻文宗噫声：“你是太傅伯颜么？朕虽有疾，并不是时时昏，须知先皇即位，不过数月，我已御宇数年，倘有不讳，应把帝位传与鄜王，朕尚可见先皇于地！你不要再生异议！”伯颜尚申说，文宗又向卜答失里：“朕已决定意见，此后倘有改议，无论先帝后不依，我也死难瞑目呢！”这却是临终忏悔。伯颜又启奏：“圣上秋正富，稍稍违和，自能渐瘥，何必耽忧！”文宗摇首：“朕已不济了！少年，自悔已迟，今日天禄告终，无可挽回。太平亦应遭劫，将来国事，仗卿作主。卿须迁善改过，竭忠尽诚，莫效那贪狡诈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伯颜不遵。伯颜闻了此言，也觉为之悚然。既而告退。

是夕，文宗病势骤剧，竟痰作，一命呜呼。临终时，犹谆嘱皇后，毋忘遗嘱。统计文宗在位五年，寿只二十九岁。

未几江浙大，坏民田十八万八千七百三十八顷。越年，江西饥，湖广又饥，云南又大饥；既而荧惑犯东井，白虹并日，竟天。京师及陇西地震，天鼓鸣于东北，文宗一面遣赈，一面饬修佛事。始终佞佛，至死不悟。迨至梧桐叶落，天皆秋，文宗帝运已终，竟染了一奇症，整日昏昏，谵言呓语。皇后卜答失里，就榻侍疾，但听文宗所说，无非旧日谋，有时大声呼痛，竟似有人捶击一般。经医官朝夕诊视，也辨不是什么病症，所开药方，全是不痛不，无效可言。

援行陶弘景《胡笳曲》，有“负扆飞天历，终是甲辰君”二语，与皇上生年纪号，适相符合，足为受命的瑞征，乞录付史馆，颁告中外。有诏令翰林、集贤两院及礼会议。此时文宗早改元至顺，如香山谰言，不值一辩，乃犹令群臣集议，真是好谀。嗣经翰林诸臣，以谓唐开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