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平全滇诸将班师 避大内皇儿寄养(3/3)

我？我在漠北，并不与你争位，你教使臣甘言谀词，要奉我登基。既已忌我，不应让我，既已让我，不应害我，况我虽曾有嗣，也不忍没你功劳，仍立你为皇太，我若寿终，帝位复为你有，你不过迟数年，何故谋加害？害了我还犹是可，我后与你何嫌？一个年轻孀妇，寄居中，任她有什么能力，总难逃你手中。你又偏信悍妇，生生的将她酖死，全不念同胞骨，亲如手足？你既如此，我还要顾着什么？”文宗至此，也不禁五投地，愿改立鄜王为太。只见太哈哈笑：“迟了！你也隐受天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积因成果，莫谓冥漠无知呢！”暗伏文宗崩逝之兆，然借此以唤醒世人，恰也不少！

文宗尚有言，太已两一翻：“我要去了！你随了我去，此后你应防着，莫再听那妇罢！”这语才毕，文宗料知不佳，急起视太，已经一团，不消半刻，即兰摧玉折了。看官！你想此时的文宗，及皇后卜答失里心不知如何难过。呼吁原是没效，懊悔也觉无益，免不得抚尸恸哭，悲痛一回。

文宗以不忍舍，召绘师图画真容，留作遗念。兄嫂也是骨，如何忍心毒死！一面特制桐棺，亲自视殓，先把儿尸沐以香汤，然后着衣玉，一切仪式，如成人一般。后命广设坛场，召集西僧百人，追荐灵魂。忙碌了好多日，乃令相法里，安排葬事，发纼时，役夫约数千名，单是舁送灵轝人夫，也有五十八人，差不多如梓奉安的威仪。俟祔葬祖陵后，又饬营庐墓，即嘱法里等守护。一面将太木主，供奉庆寿寺，仿佛与累朝神御相等。视若祖考，慈孝倒置。

丧葬才毕，次儿古纳答剌，又复染着疹疾，病势不亚皇储。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但文宗帝后，了一把冷汗，就是廷外，也是先皇先后不肯放手，顿时风声鹤唳，无在非疑，杯影蛇弓，所见皆惧。文宗图帖睦尔及皇后卜答失里凄凄惶惶，闹到发昏第一章，猛然记起太平王燕帖木儿足智多谋，或有意外良法，乃亟命侍宣召。燕帖木儿如命即至，由文宗帝后与他熟商。奈燕帖木儿是个世权臣，不是冥中阎王，至此也焦思苦虑，想不什么法儿。及见帝后两人，衔着急泪，很是可悲，乃委婉言：“中既有气，皇次不应再居，俗语有，趋吉避凶，据臣看来，且把皇次避开此地，或可化凶为吉。”文宗：“何可避？”燕帖木儿：“京中不乏诸王公主，总教老成谨慎，便可托付。”皇后卜答失里即：“最好是太平王邸中，我看此事只可托付了你，望你勿辞！”燕帖木儿：“臣受恩重，敢不尽力！但在臣家，恐怕有亵，还求宸衷再酌！”文宗：“朕即卿，说什么亵渎不亵渎！”燕帖木儿又：“臣家居比邻，有一吉宅，乃是诸王阿鲁浑撤里故居，今请陛颁发敕令，将此宅作为皇次居第，俾臣得以朝夕侍奉，岂不两便！”文宗：“故王居宅，未便擅夺，不如给价为是。”燕帖木儿：“这是皇恩周浃，臣当代为叩谢。”说罢，便跪地叩首。文宗亲手搀扶，叫他免礼，且面谕：“事不宜迟，就定明日罢。”燕帖木儿领旨而，即夕办理妥当，布置整齐。次日巳牌，又复，当即备一舆，奉皇次古纳答剌卧舆。小有诗咏：

频年忏悔莫消灾，无怪皇家少主裁。

幸有相臣多智略，奉儿载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