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席散,宣敕官与贺客等,俱已散去,那时燕帖木儿返房,由四公主列坐相陪,霞觞对举,绮縠生香,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迷人人自迷,况燕帖木儿本是个中饿鬼,见这如似玉的佳人,哪有不移篙相接?左拥右抱,解带宽衣,夜如何其,其乐无极!设非有神,安能当此。
燕帖木儿不禁惊讶,猛见小厮尚站着一旁,就命他退去,然后再问少妇。只见少妇颦着双眉,呜呜咽咽的说:“承蒙见问,言之可愧,妾数年前亦为命妇,今则家亡辱,充没官掖,随着公主前来,尚算皇恩厚,命该如此,还有何说!”燕帖木儿见她愁容惨淡,齿清明,益觉由怜生羡,由羡生,遂堆着满面笑容,婉词再诘。嗣经少妇说明,方知少妇不是别人,乃是前徽政院使失列门的继妻。闻名之,我亦一惊。燕帖木儿太息:“宦途危险,家室仳离,失列门亦不必说了;累你青年少妇,寂守孤帏,岂不可痛?”少妇听了此言,禁不住泪两行。燕帖木儿复语:“你既到了我家,我不愿辱没你!”如何叫作辱没。少妇:“全仗王爷庇护。”说至护字,已被燕帖木儿揽住躯,拟把她置诸膝上。看官!你想燕帖木儿膂力过人,虽明知少妇乏力,轻轻一扯,奈少妇已倒怀中,仿佛如小儿吃一般,贴住燕帖木儿前。燕帖木儿替她拭泪,又温
燕帖木儿谢恩而起,接过诏轴,悬挂中堂,宣敕官又向他贺喜。燕帖木儿:“这事从何说起?我已陛辞盛赐,今反命尚四公主,自问何德何能,敢邀厘降!还请公传语折回,我即来朝面奏,断不使公为难!”宣敕官笑:“王爷未免太迂!圣旨岂可违得?况四位公主,已经厘降,也不便中折回,请王爷不必迟疑!今日系黄良辰,即可谢恩成礼呢。”言毕,即命侍从等导绣幰,停住大厅。一面令从人治外,媵女治,所有铺设等件,除太平王邸现成布置外,其余尽帝赐。
太平王邸本阔大得很,从前罪犯第宅,大半拨给,京师里面,几乎占了半城。邸中仆从如云,更兼四公主带来的侍从,又不千名,外陈设,众擎易举,不消一二时,即已措办整齐。当请燕帖木儿祭告天地,并向北阙谢恩,然后请四公主舆,先行了君臣礼,后行了夫妇礼。此时的燕帖木儿,又惊又喜,又喜又忧,但已事到其间,无从趋避,乐得前受享,再作区。夫妇礼成,又请继母公主察吉儿,再行妇相见礼,然后房合卺。此时的太平王妃不知哪里去了。诸王百官,复陆续趋贺,绿酒红灯,大开绮席,琼浆玉,尽是奇珍,说不尽的繁华,写不完的喜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复朝面谢。退朝后,又与那四位公主,把酒言。方在十目调的时候,突见侍女中有一淡装妇人,年可信,貌独鲜妍,比较四位公主,泽不同,恰另有一的天然丰韵。当目动心,未免呆定了神,连公主等与他谈话,也不暇理睬。公主等动了疑衷,殷勤动问,他自觉好笑,遂打着谎语:“我适记起一桩国事,拟于今晚草奏,适与公主等饮酒谈心,几致忘却,所以一经想着,不觉驰神。”四公主齐声:“王爷既有军国重事,何不早说?免得以私废公。”燕帖木儿:“不妨!晚间起稿未迟。现在有有酒,不如再饮数樽。”于是复同酌了一回,始命撤席。乘着酒兴,别了绣闼,竟踉跄至书斋,密命心腹小厮,潜召这淡装小妇。
不一时,小厮导着少妇,亭亭而至。见了燕帖木儿,便上前请安。燕帖木儿命她起立,仔细瞧着,眉不画而翠,不脂而红,颜不粉而白,发不膏而黑,秀骨天成,短合度。俗所谓本货。那少妇从旁偷觑,见燕帖木儿材,逾七尺,虎猿臂,燕颔豹颈,神充满,气宇沉,似乎人间男,要算他一时无两。妇人窥男,较诸男窥妇人,尤一层。两相对,脉脉羞,又被这燕帖木儿钉住双目,顿觉桃面上,愈映绯红,遂俯着首拈那腰带。燕帖木儿乃启问:“你是何人氏?”连询数声,竟不见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