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通堵,路上净净,明明是条主路,可是好半天都过不来一趟淌的车。
冰天雪地里哭个不停的那个岑青,她真委屈,也真冷啊。
我在这安静的路上躺着,放声大哭。泪来瞬间就凉了,变成挂在我脸上鬓角上的霜和冰茬。中途因为我哭的力气太大,又往了一儿,而我的行李并没有跟我一起来。
“求你了佟珩,”我又把低去了,窝得的,我不得他听不见我的后半句,但是我知他这次是真的听见了。
我抬看他,他就低看我。一片黑里我俩对着看,看不个什么所以然。
然而实际上,我俩只是两个冒患者。他还好,已经到了战斗的末尾;我这边却刚刚响冲锋号,病毒攻击着我的每条神经,我丢盔弃甲,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别说落地窗了,就是个小排风扇,我这会儿想来也只有厌恶,除了躺着别的什么都不想,都不想看。
车们小心翼翼地行驶,而我拎着行李,胆大妄为地行走。前面也说了,气温是的。所以第一天的雪落来其实已经有儿化了,化成雪泥和雪。夜晚气温降低,继续雪,而雪泥和雪都已经结成了冰。
我真的见过鹅那么大那么的雪,仅仅一片扑到我脸上,我就已经睁不开了。
“太冷了。我太冷了。”
我抵着佟珩的前,烧得鼻眶都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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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着走,还拉着行李,又抱着一个大的包。上坡尚好,坡时候本就刹不住,我就也不刹,一路着去。到那个坡的末尾,我躺在地上,上沾的都是雪。好在雪是净的,这条路也净。回看去只有我连带爬来的一溜痕迹。
我哭完了,爬起来。去拉行李的时候不知又摔了多少个跟。
我说,求你了佟珩,别去复婚。
佟珩说冬天冷,他讨厌冷的冬天。而他跟我一起的那个冬天最和。
我跟佟珩上一次分开,是在冬天。那年气温确实很,但是雪,经常大雪。我从家里离开那天,往前再推一天,其实就已经雪了。及到我门的时候,大雪已经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
看着是雪,其实脚都是冰。
路上没车,路上没人,路上安静。
佟珩搂着我,说行,等你好了咱俩就分开,等你好了我就再不现在你面前了。
佟珩没听清,只是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以后咱各过各的,都好好的。
其实当时我就想跟他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冷最冷的一个冬天了。我之后都再没过过那么那么冷的冬天。
“咱分开吧。我不想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