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献白雉罔上居功 惊赤血杀儿构狱(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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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当时一班朝臣，偶有私议，谓平帝嗣大统，本生母卫姬未得加封，不免向隅。莽独惩丁傅复辙，恐卫姬一中，又要引外家，预国政。但若不加封卫姬，又未能住众，乃遣少傅甄丰，持册至中山，封卫姬为中山孝王后，帝舅卫宝卫玄，爵关侯，仍然留居中山，不得来京。扶风功曹申屠刚，直言对策：“嗣皇帝始免襁褓，便使至亲分离，有伤慈孝，今宜迎中山太后，使居别，使嗣皇帝得时朝见，乐叙天，并召冯卫二族，平帝祖母冯婕妤，故云冯卫二族。选执戟，亲奉宿卫，免得另生他患。”迎母则可，必召外家宿卫，亦属未善。这数语最中莽忌，莽当然驳斥，因不自己名，特请太皇太后诏，斥责申屠刚僻经妄说，违背大义，因即放归田里。恩归自己，怨归太后。刚被黜归还，有何人再敢多言？

封邑。太皇太后当即依议，偏莽装许多作，故意上表固辞，只说臣与孔光王舜甄丰甄邯诸人，共定策迎立中山王，今请将孔光等叙功，臣莽不敢沐恩。太皇太后得了莽奏，不免迟疑。甄丰甄邯等急忙上书，谓莽功最大，不宜使落人后。太皇太后乃谕莽毋辞。莽再三推逊，定要让与孔光等人，寻且称疾不起。太皇太后因封孔光为太师，王舜为太保，甄丰为少傅，甄邯为承安侯，然后乃颁诏召莽，朝受赏。莽尚托病不至，真会装刁。再经群臣申请封莽，即日诏，令莽为太傅，赐号安汉公，加封邑二万八千，莽始受官爵名号，但将封邑让还。且为东平王云伸冤，使云开明为东平王，奉云祭祀。又立中山王宇孙桃乡侯成都，为中山王，奉中山王刘兴祭祀。再封宣帝耳孙三十六人，皆为列侯。此外王侯等无有孙，或为同产兄弟，皆得立为嗣，承袭官爵，皇族因罪被废，许复属籍，官吏年老致仕，仍给旧俸三分之一，赡养终，至庶民鳏寡，无不周恤。如此恩施，统由王莽创议施行，好教朝野上，称颂，都说是安汉公的仁慈，把老太后小皇帝二人，一概抹煞。真是好计。莽又讽示公卿，奏称太皇太后秋太，不宜亲省小事，此后唯封爵上闻，他事尽归安汉公裁决。太皇太后又复依议，于是朝中只知有王莽，不知有汉天了。

越年二月，黄支国献犀，廷臣相率惊异，都称黄支国在南海中，去京师三万里，向来未曾朝贡，今特献犀，想来又是安汉公的威德。正要上书献谀，偏又接得越嶲郡奏报，说有黄龙游江中。太师孔光，遂与新任大司徒，以及甄丰甄邯等三人，拟奉表称瑞，归德王莽。旁有大司农孙宝说：“周公上圣，召公大贤，彼此尚有龃龉，今无论遇着何事，都是异同声，难近人，果胜过周召么？”众人听了，莫不失，甄邯遂称奉旨，暂令罢议。其实犀献，也是买嘱来，黄龙游江，未必果是真事。邯本与莽同谋，自觉虚，所以愿中止，但心中很仇视孙宝，不肯轻轻放过。当嘱咐党羽，伺孙宝过失。适宝遣人迎接老母，并及妻数人，母至中途，忽患老病，因折回弟家养疴，但遣妻都。当有司直陈崇，查得此事，立上弹章，斥宝妻忘母。莽即告知太皇太后，将宝免官。大司空王崇，不愿与群小联络，称病乞归。当有诏书批准，令崇解职，改用甄丰为大司空。光禄大夫龚胜，大中大夫邴汉，并皆辞官归里。胜系楚人，节行并茂。同郡人龚舍，与胜友善，胜尝荐为谏大夫，舍不肯就征，再召拜光禄大夫，仍然不起，平居以鲁诗教授生徒，年至六十八乃终，时人称为两龚。邴汉系琅琊人，亦有清行。兄曼容，养志自修，为官不肯过六百石，稍有不合，当即辞归，因此名望益隆，几汉右。莽尚借此市恩，优礼送归胜汉。胜汉明知莽巧，表面上只好谢，两袖清风，飘然自去。摆脱名缰，莫如此策。

会当盛夏大旱，飞蝗为灾，莽不能视作祥瑞，只得派吏查勘，准备赈饥。一面奏请太皇太后，宜衣缯减膳，表率万民。自己也戒杀除荤，连日茹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