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惩诸舅推恩赦罪 嬖二美夺嫡宣淫(3/3)

飞燕，正想恃夺嫡，得了这个消息，立刻告发，竟把咒诅廷的罪名，坐在许后上，并牵连及班婕妤。成帝已经怒，再加王太后主张严办，立将许谒拿究，问成死罪，即日加诛，并收回许后印绶，废昭台。一面传讯班婕妤，班婕妤从容说：“妾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得福，为邪还有何望？若使鬼神有知，岂肯听信谗说？万一无知，咒诅何益，妾非但不敢为，也是不屑为呢！”乐得坦白。成帝听说，颇为动，遂命班婕妤退后，不必再究。班婕妤虽得免罪，自思赵氏姊妹，从中谗构，将来难免被诬，不如想个自全方法，还可保。当思忖一番，凭着慧心妙腕，缮成一篇奏章，自请至信供奉太后，遣人呈上成帝。成帝准如所请，班婕妤即移居信，厮混度日。平居无事，诗作赋，消遣光，悯蕃华之不滋，借秋扇以自比，也未免留有余哀哩。毕竟红颜多薄命。

且说许后既废，当然着赵飞燕，主中。成帝即择日册立，偏王太后因她微贱，尚有异言。成帝未便擅行，只得寻一个说客，先向太后前讨。可巧有个卫尉淳于，乃是太后姊，又生成一张利嘴，正好嘱充此任。果然数次关白，得蒙太后允许，乃改鸿嘉五年为永始元年，先封飞燕义父赵临为成侯，褒示恩，然后册后。赵临系阿公主家令，飞燕公主家，曾因赵临同姓，拜为义父，所以无功受赏，得蒙荣封。真好运气。偏有谏大夫刘辅，上书抗议：

臣闻天之所与，必先赐以符瑞，天之所违，必先降以灾变，此自然之占验也。昔武王周公，承顺天地，以飨鱼鸟之瑞，然犹君臣只惧，动相戒。况于季世，不蒙继嗣之福，屡受威怒之异者乎？虽夙夜自责，改过易行，妙选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以承宗庙，顺神祇，孙之祥，犹恐晚暮。今乃纵，倾于卑贱之女，以母天，惑莫大焉！俚语曰：腐木不可以为，人婢不可以为主。天人之所不平，必有祸而无福，市途皆共知之，朝廷乃莫敢一言，臣窃伤心！不敢不冒死上闻！

这篇奏议，明是大忤上意，成帝即令侍御史收捕刘辅，系掖秘狱，朝夕待死。还亏大将军辛庆忌，右将军廉褒，光禄勋师丹，大中大夫谷永，联名保救，方将辅徙系诏狱，减死一等，释为鬼薪。自是无人敢谏，遂立婕妤赵飞燕为皇后，赵合德为昭仪。一对姊妹，同时并，朝拥，月夜偎，风天，尝尽温柔滋味，快乐何如！

成帝特命在太池中，造一大舟，自挈飞燕登舟游咏，嘱令歌舞。又使侍郎冯无方笙，亲执文犀簪轻击玉杯，作为节奏。舟至中，大风忽至，得飞燕裙带飘扬，险些儿将飞去。成帝急令冯无方救护飞燕，无方将笙放，两手握住飞燕双履。飞燕本冯无方，由他握，索凌风狂舞，且舞且歌。俄而风势少定，舞亦渐停，后人谓飞燕能作掌上舞，便是此。舞罢兴阑，回棹拢岸，成帝与飞燕携手，厚赐冯无方金帛，并许他中，取悦飞燕。愿元绪公。

飞燕本来，免不得有暧昧事，成帝好象盲聋一般，由她胡行。飞燕得陇望蜀，复见侍郎庆安世，年轻貌，雅善弹琴，便借琴歌为名，请成帝许令，成帝也即照允。飞燕遂与庆安世眉挑目逗，伺着成帝经宿妹，就留住庆安世，同效于飞。嗣且因连年不育，妄思借，查有多的侍郎，往往诱与寝狎，逐日迎新。又恐为成帝所闻，另辟密室一间，托言供神祷，无论何人，不得擅。其实是密藏少年，恣意肆，好好一朵，勾引狂蜂浪蝶，听令摧残，那里还能够生呢！小有诗叹：

寡生男语不诬，纵安得望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