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逞淫谋番妇构衅 识子祸严母知几(2/3)

时已为宣帝甘元年了，宣帝至五凤五年，又改元甘，大约因甘降，方有此举。自从神爵元年为始，到了甘元年，中经八载，汉廷外，却没有什么变端，不过杀死盖韩严杨四人，未免刑罚失当。就中只有河南太守严延年，还是残酷不仁，咎由自取，若司隶校尉盖宽饶，左冯翊韩延寿，故平通侯杨恽，并无死罪，乃先后被诛，岂非失刑？盖宽饶字次公，系魏郡人，刚直公清，往往犯颜敢谏，不避权贵。宣帝方好用刑法，又引宦官弘恭石显，令典中书。宽饶即上呈封事，称圣寖微，儒术不行，以刑余为周召，以法律为诗书。又引韩氏易传云：五帝官天，三王家天，家以传，官以传贤，譬如四时嬗运，功成当去等语。宣帝方主张专制，利及后嗣，怎能瞧得上这奏章？一经览着，当然大怒，便将原奏发，令有司议罪。执金吾承旨纠弹，说他意禅位，大逆不，唯谏大夫郑昌，谓宽饶直而行，多仇少与，还乞原心略迹，曲示矜全。宣帝哪里肯从，竟饬拿宽饶狱。宽饶不肯受辱，才到阙，即佩刀，挥颈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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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日逐王先贤掸，居守匈西陲，素与握衍朐鞮有隙，当然不服彼命，遂遣使至渠犁，通款汉将郑吉，乞即附。吉遂发西域兵五万人，往迎日逐王，送致京师。宣帝封日逐王为归德侯，留居安。一面令郑吉为西域都护，准立幕府，驻节乌垒城、镇抚西域三十六国，西域始完全归汉，与匈断绝往来。匈单于握衍朐鞮，闻得日逐王降汉，不禁大怒，立把日逐王两弟，拿斩首。日逐王姊夫乌禅幕上书乞赦，毫不见从。再加虚闾权渠稽侯

时为汉宣帝五凤元年，相传为凤凰五至，因于神爵五年，改元五凤。汉廷大臣，闻知匈，竞请宣帝发兵北讨，灭寇复仇。独御史大夫萧望之议：“秋时晋士匄侵齐，闻丧即还，君因他不伐人丧，称诵至今。前单于慕化向善，曾乞和亲，不幸为贼臣所杀，今我朝若兵加讨，岂不是乘幸灾么？不如遣使吊问，救患

数天，凑巧单于病日重一日，就与颛渠私密谋，暗暗布置。颛渠弟都隆奇，方为左大且渠，匈官名。由颛渠嘱令预备，伺隙即发。也是屠耆堂运气亨通，竟得虚闾权渠死耗，当召都隆奇，拥立屠耆堂，杀逐前单于弟近亲，别用私党。都隆奇执政，屠耆堂自号为握衍朐鞮单于，颛渠阏氏，竟名正言顺，了握衍朐鞮的正室了。侥幸浇幸！

延寿已死，未几便枉杀杨恽。恽系前丞相杨敞，曾预告霍氏逆谋，得封平通侯，受官光禄勋。生平疏财仗义，廉洁无私，只有一坏，专喜人过失，不肯容。尝与太仆乐有嫌，乐竟劾恽诽谤不，宣帝因免恽为庶人。恽失位家居，以财自娱，适有友人孙会宗与书，劝他闭门思过，不宜置产业，通宾客。哪知恽复书不逊，竟把平时孤愤，借书发挥，惹得会宗因好成怨，积私仇。会值五凤四年，孟夏日，忽有刍吏告恽不法，未肯悔过，日告变，咎在此

第二个便是韩延寿。延寿字公，由燕地徙居杜陵，历任颍川东海诸郡太守，教民礼义，待宽弘。至左冯翊萧望之升任御史大夫，乃将延寿调任左冯翊。延寿巡属邑，遇有兄弟讼田，各执一词，延寿不加批驳，但向两造面谕：“我为郡，不能宣明教化，反使汝兄弟骨相争，我当任咎！”说至此不禁泪，两造亦因此惭悔，自愿推让，不敢复争。汉民尚有古风，所以闻言知让。延寿就任三年，郡中翕然，囹圄空虚，声誉比萧望之尤盛，望之未免加忌，适有望之属吏，至东郡调查案件，复称延寿在东郡任，曾虚耗官钱千余万，望之即依言劾奏。事为延寿所闻，也将望之为冯翊时亏空廪牺官钱百余万，廪司藏谷，牺司养牲。作为抵制。且移文殿门，禁止望之。望之当即奏，说是延寿要挟无状，乞为申理。宣帝方信任望之，当然不直延寿，虽尝派官查办，终因在希承风旨，只言望之被诬，延寿有罪，甚且查延寿校阅骑士，车服僭制，骄侈不法等，无非援上陵。宣帝竟将延寿死，令至渭城受刑，吏民泣送，充途中。延寿有三人，并为郎吏，统至法场活祭乃父。延寿嘱咐：“汝曹当以我为戒，此后切勿为官！”三泣遵父命，待父就戮后，买棺殓葬，辞职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