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粟都尉桑弘羊,上言台东偏,有田五千余顷,写遣卒屯田,设置都尉;再募健民垦荒,分筑亭障,借资战守,免致西域生心。武帝却不愿相从,又诏悔过,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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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恨。唯自思许多逆案,都与巫蛊有关,究竟这班方士,有无神术,且多年求仙,终不见效,索再往东莱,探视一番,乃再东巡,召集方士,访问神仙真迹,大众都说是神山在海,屡被逆风转船只,不能前往。武帝亲自航行,群臣力谏不从。正拟登舟发,海风暴起,浪如山立,惊得武帝倒退数步,自知不便浮海,但在海滨留十余日,启跸言归。钜定,行亲耕礼;还至泰山,再修封禅,祀明堂,礼毕,乃召语群臣:“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徒使天愁苦,追悔无及。从今以后,事有伤害百姓,悉当罢废,不得再行!”大鸿胪田千秋言:“方士竞言神仙,迄今无功;可见是虚糜廪禄,应该罢遣。”武帝首:“大鸿胪说得甚是,朕当照行。”遂命方士一律回去,不必空候神人,方士皆索然去讫。武帝亦即还都;随拜田千秋为丞相,封富民侯。
朕之不德,致召非彝。自左丞相与贰师,谋逆,巫蛊之祸,及士大夫,朕日止一者累月,何乐之足听?且至今余巫未息,祸犹不止,贼侵,远近为蛊,朕甚愧之,其何寿之有?敬谢丞相二千石,其各就馆。书曰:“无偏无党,王。”幸毋复言!
到了夏盛时候,武帝至甘泉避暑,昼卧未起,忽听得一声异响,才从梦中惊寤,披衣视,见有二人打架,一是侍中驸都尉金日
武帝此诏,虽似不从所请,却也知千秋词中有意,特加依畀。千秋本无才名,又无功绩,由一言悟主心,便得封侯拜相,不特汉廷视为异数,就是外国亦当作奇闻。匈狐鹿姑单于,复遣使要求和亲,武帝亦遣使答报。狐鹿姑单于问汉使:“闻汉新拜田千秋为丞相,此人素无重望,如何大用?”汉使答:“田丞相上书言事,语皆称旨,因此超迁。”狐鹿姑笑:“照汝说来,汉相不必定用贤人,只须一妄男上书,便好拜相了。”汉使无言可答,回报武帝;武帝责他应对失辞,意拘令狱,还是千秋代为缓颊,方得邀免。千秋敦厚有智,善觇时变,比诸前时诸相,较为称职,但也是适逢机会,有此光荣。虽有智慧,不如乘时。
只武帝遭此一吓,愈觉心绪不宁,自思太死后,尚未立储,一旦不讳,何人继位?膝尚有三男,不若少弗陵,伟姿聪,与己相类;不过年尚幼稚,伊母钩弋夫人,又值青年,将来得为帝,必思政
自经此一诏,武帝始不复用兵;就是从前嗜好,也一概戒绝。后人称为台悔诏,便是为此。可惜迟了!未几,桑弘羊为御史大夫,另任赵过为搜粟都尉。过作代田法,令民逐岁易,每耨草,必用土培,能耐风旱,用力少,得谷多,民皆称便。越年为征和五年,武帝志在革新,复诏改元,不用什么祥瑞字样,但称为复元元年正月初吉,驾幸甘泉祀郊泰畤。及返安,丞相田千秋因武帝连年诛罚,中外恟恟,特与御史以诸官僚,借着上寿为名,劝武帝施德省刑,和神养志,有玩听音乐娱养天年等语。武帝又复诏:
前有司奏,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今又遣卒田台;台在车师千余里,前击车师,虽降其王,以辽远乏,死者尚数千人,况益西乎!乃者贰师败没,军士死亡,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又请远田台,起亭障,扰劳天,非所以优民也,朕不忍闻!当令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复。养者,得免徭役。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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