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东征西讨绝域穷兵 先败后成贰师(2/4)

往往独居外帐，不敢寝。江都公主，既悲远嫁，复适老夫，并与昆莫言语不通，服皆异，不得已自治一庐，孑居住。有时愁极无聊，免不得作歌告哀，歌云：

是时已为元封七年，依照旧例，每六年必一改元，大中大夫公孙卿联络同官壶遂，及太史令司迁等，上言历纪废坏，宜改正朔，御史大夫倪宽，主张夏正，乃废去前秦正朔，以正月为岁首，改元封七年为太初元年，诏令公孙卿等造太初历。历莫如夏正，武帝此举，尚算正时。嗣是尚黄，数用五，更定官名，协订音律，又费了许多手续，才得成章。

歌末有黄鹄一语，因相传为《黄鹄歌》。歌词传到安，武帝颇为垂怜，屡通使问，赐给锦绣帷帐等类。昆莫也知力不继，死在前，愿将公主让与岑陬。岑陬是昆莫孙，不得与公主为婚，只是公主自觉怀惭，未便嫁，不得不上书武帝，恳求召归。武帝要想结好乌孙，共灭匈，竟回书劝她从俗。公主无奈，转嫁岑陬，朝为继祖母，暮作孙妇，真是旷古异闻！虽然降尊就卑，却是以少少，也还值得。及昆莫病死，岑陬继立，改王号为昆弥，与汉朝通问不绝。

会有西使回来，报称大宛国有宝，在贰师城，不肯示人。武帝素闻宛有名，乃特铸金为，并加千金，使壮士车令等赍往大宛，愿易贰师城宝。偏偏宛王不从，车令等一再商恳，终被拒绝，惹得车令怒起，诟骂宛王，且椎碎金，携屑而还。谁知路过郁成，竟遇着番千人，阻住去路。车令等与他斗死，所携金币，见得被他夺去了。武帝闻报大怒，立拟命将征。汉将本推卫霍，霍去病早死，已见前文，就是卫青，亦已病亡，只落得赐谥表功，青殁后予谥曰烈。卫伉等，虽然袭爵，却非将才，乃特选一贵戚李广利，使为贰师将军。

武帝复巡东岳，禅里，山名，在泰山。祠后土，临渤海，望祀蓬莱。再遣方士海求仙，仍无音信，乃返安。忽然柏梁台上，陡起火光，不知如何失慎，致兆焚如！请得一位祝神，可谓不虚此台。武帝惊惜不已。有方士越人勇之，却说越中风俗，凡有火灾，须亟改造，比前时格外大，方足厌禳灾殃。武帝乃立命建筑，另择未央西偏，造起一座绝大的殿，中容千门万，东凤阙，西虎圈，北凿太池，又有渐台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诸名目，无非是想象神仙，凭空构筑。南面有玉堂璧门神明台井楼，再架飞阁跨城，直通未央，说不尽的繁华靡丽，描不完的轩敞崇闳。成后求迎神仙，始终不至，唯采选良家女，收中，相传掖簿载总数共一万八千人，有几个得蒙召幸，或拜容华，或充侍衣，总算列妃嫱，得加俸禄。试想武帝如此好，尚能延年益寿么？

先是王夫人死后，后虽多妃妾，却无一能及王夫人。会有中山伶人李延年，供奉，妙解音声，颇得武帝心。延年有妹，也善歌舞，又生得姿容秀媚，态轻盈，当由平公主见她丽，特为荐引。武帝立命召见，端的是天生尤，比众不同。当同台，畅施雨，仗着几番化育，胚胎，十月满足，生男名髆，后来封为昌邑王。延年因妹得官，拜为协律都尉，妹亦加封李夫人。这李夫人专后房，几与王夫人无二。偏她的命寿数，也与王夫人相同，尚冲龄，母已病厄。武帝遍召名医，诊治无效，渐渐的容销骨瘦，将致不起。到了垂危时候，武帝殷勤探问，她偏用被蒙，不肯见面，中但言貌未修饰，难见至尊。武帝必一见，用手揭被，不料她转面向，终不从命。及武帝退，姊妹等问候，未免说她违忤君心。她却唏嘘答说：“妇女以事人，衰便即弛，今我病已将死，形容非旧，若为主上所见。必致惹嫌，不复追念，难尚肯顾我兄弟姊妹么？”语虽不错，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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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为兮酪为浆。居常思土兮心伤，愿为黄鹄兮返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