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信方士连番被惑 行封禅妄想求仙(3/4)

海上寻师。武帝究竟聪明，密遣侍扮平民，一路随去。但见大到了泰山，唯辟地为席，拜祷一番，并没有仙师，与相语。及祷毕后，无他异举，但在海岸边游玩数日，遂折回安。无非记着家中的女仙。侍见他这般捣鬼，既好笑，又好恨，一都门，不待栾大谒，先向武帝报知。武帝当然动怒，俟大报，作诘责。大还要造师言，被武帝唤侍，当面对质，不由栾大不服，遂将大拘系狱中，律坐诬罔罪，腰斩市曹。只难为了卫公主。

看官试想，这武帝已经觉悟，连诛文成五利，应该将方士尽行驱逐，为何又听信这公孙卿呢？原来武帝不信文成五利，并非不信神仙，他以为文成五利两人，法术未，所以神仙难致，若果得一有的术士，当必有效，因此公孙卿见以后，无非叫他再去一试。所有一切待遇，非但不及五利，并且不及文成。亲女儿不肯无故割舍了！卿受职较卑，不使人忌，再加手段圆猾，反好从此安。还有封禅一语，乃是公孙卿独自提议，最合武帝意旨。当时司相如已经病殁，他有遗书上奏，称颂功德，劝武帝东封泰山，武帝已为所动，再经公孙卿一说，便决议举行。只有封禅仪制，自秦后未曾照办，无从援据。就是司相如家中，亦曾差人查问，他妻卓文君，谓遗书以外无他语。此妇尚未死么？武帝不得已责成博士，要他酌定礼仪。博士徐偃周霸等，采取尚书周官王制遗文，拘牵古义，历久未决。还是左史倪宽，谓封禅盛事，经史未详，不若由天自行裁夺，垂定隆规。武帝乃亲自制仪，略与倪宽参酌可否。适卜式上言官卖盐铁，货劣价贵，不便人民，武帝不以为然，并因式不能文章，贬为太太傅，特迁宽为御史大夫。总要揣求合，方可升官。

封禅礼定，武帝又想这般盛举，必先振兵释旅，方可施行。乃于元鼎六年秋季，诏设十二将军，调齐人十八万，扈驾巡边。十月初旬发，自云北行，径城，登单于合，耀武扬威，遣侍臣郭吉往告匈，传达谕旨，略言东南一带，已皆平，南越王，悬示北阙，单于能战，可与大汉天，自来锋；否则便当臣服，何必亡匿漠北云云。时伊稚耳单于已死，乌维单于嗣立，听了吉言，不禁怒起，把吉拘住不放，自己也不发兵。武帝待了数日，不见回音，乃传令回銮。过上郡县桥山，见有黄帝遗冢，顿觉起疑：“我闻黄帝不死，为何留有遗冢？”公孙卿随驾在旁，亟答说：“黄帝登天，群臣想慕不已，因取衣冠为葬。”武帝喟然：“我若上天，想群臣当亦葬我衣冠哩。”说着即命备礼致祭。祭毕还安，遣兵回营。转间便是孟，东风解冻，正好趁时东封。当启跸东巡，行经缑氏，望祭中岳嵩山，从官齐集山，听得山中发声，恍似三呼万岁一般。恐又是公孙卿捣鬼。便即告知，武帝也只说听见，令祠官加增太室祠，以山三百为奉邑，号曰崇。崇嵩二字，古文通用。再东行至泰山，山草木，尚未生，武帝令从吏运石上山，直立山，上刻铭词数语：

事天以礼，立以义，事父以孝，成民以仁。四海之，莫不为郡县，四夷八蛮，咸来贡职。与天无极，人民蕃息，天禄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