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通西域复灭南夷 进神马兼迎宝鼎(2/3)

自从南越事起，朝廷亟须筹饷，不得不收租赋。倪宽正为左史，待民宽厚，不加苛迫，遂致负租甚多，势且获谴。百姓闻宽将免职，竞纳租税，大家车，小家担负，全数缴齐，反得课最。宽仍然留任，且因此更结主知。还有输财助边的卜式，已由县令超任齐相，自请父从军，往死南越。何其心乃尔。武帝虽未曾准遣，却也诏褒，封式关侯，赐金四十斤，田十顷，布告天，风示百官。哪知除卜式外，竟无一人继起请效，遂致武帝衔恨在心。巧值秋祭在迩，又行尝酎礼，秋祭曰尝酒曰酎。列侯例应贡金助祭，武帝借此恨，特嘱少府收验贡金，遇有成不足，即以不敬论罪，夺去侯爵，百有六人。丞相赵周，不先纠举，连坐狱，愤急自尽。连毙四相，毋乃太酷！另升御史大夫石庆为丞相，召齐相卜式为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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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嘉始终不服，且闻安国少季禁，更觉怀疑，遂托疾不，蓄异图。安国少季方与樛太后重续旧，非常狎昵，但恐吕嘉从中为变，不如劝樛太后带朝，自己好相偕北上，一路绸缪。樛太后虽饬治行装，唯意中却先除吕嘉，然后启行，乃置酒中，款待汉使。一面召丞相以诸官吏，共同宴。吕嘉不得不往，唯嘉弟正为将军，在外领兵环卫。樛太后见嘉已列席，行过了酒，便向嘉顾语：“南越属，利国利民，相君独以为不便，究属何意？”吕嘉听着，料知太后激动汉使，与他反对，因此未敢发言。汉使也恐嘉弟在外，不便发作，只好面面相觑，袖手旁观。樛太后不免着急，忽见吕嘉起走，也即离座取矛，向前刺嘉。还是南越王兴，防有他变，慌忙起阻太后，将嘉放脱。妇必悍，实自取死。嘉回到府中，便思发难，转念王兴，并无歹意，倒也不忍起事。蹉跎蹉跎，又过数月，蓦闻汉廷特派前济北相韩千秋，与樛太后弟樛乐，率兵二千人。驰边疆，乃亟召弟计议：“汉兵远来，必是后串同汉使，召兵境，来灭我家，我兄弟岂可束手就毙么？”嘉弟系是武夫，一闻此言，当然大愤，便劝嘉速行大事。嘉至是也不遑多顾，便与弟引兵。中未曾防备，立被突，樛太后与安国少季，并坐私谈，急切无从逃避，由嘉兄弟持刀来，一刀一个，劈死了事。死得亲昵。两人再去搜寻王兴，兴如何得免？也遭杀害。嘉索往攻使馆，戕杀汉使，可怜终军魏臣等，双手不敌四拳，同时殉难。终军不过二十多岁，惨遭此祸，时人因称为终童。

意足，快非常。未几生一男，取名为兴。祸胎在此。后来赵胡病重，遣使至京，请归婴齐，武帝准他归省，婴齐遂挈妻南旋。不久胡死，婴齐当即嗣位，上书报闻，且请令樛女为王后，兴为太。武帝也即依议，但常遣使征他朝。婴齐恐再被羁留，不肯应命，只遣少次公侍，自与樛女镇日乐，竟致尫瘠不起，中年毕命。太兴继立为主，奉母樛氏为王太后。偏武帝得了此信，又要召他母一同朝。当御殿择使，即有谏大夫终军，自请效劳，且面奏：“臣愿受缨，羁南越王于阙！”谈何容易！武帝见他年少气豪，却也嘉许，便令与勇士魏臣等，使南越。又查得安国少季，曾与樛太后相识，也令同往。

嘉即令国中：“王年尚少，太后系中国人，与汉使，不顾赵氏社稷，故特起兵除，另立嗣主，保我宗祧。”国人素属望吕嘉，统皆听命，无一异议，嘉乃迎立婴齐术侯建德为王，系婴齐前妻所生之。自己仍为相国，且遣人通知苍梧王赵光。苍梧为南越大郡，光与嘉素有谊，当然复书赞成。于是嘉壹意御汉，专待韩千秋到来，反令边境吏卒，开供，诱令。千秋也是矜才使气，请愿南来，一越境，即与樛乐并驱兵，攻破好几城池，嗣见南越吏卒，殷勤接待，愿为向导，还他震慑兵威，畅行无阻，谁知行近越都，相去不过四十里，突见越兵四面杀到，重重裹住。千秋只有二千人，前无去路，后无救兵，见得同归于尽，无一生还。

终军表字云，济南人氏，年未弱冠，即选为博士弟，步行关。关吏给与一

嘉杀尽汉兵，遂函封汉使符节，使人赍送汉边，设词谢罪。边吏立即奏闻。武帝大怒，颁诏发罪人从军，且调集舟师十万，会讨南越。命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桂，湟；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豫章，横浦；故归义越侯两人，同零陵，一名严，为戈船将军，一名甲，为濑将军；又使越人驰义侯遗，带领蜀罪人，发夜郎兵，牂牁江，同至番禺会齐。番禺就是南越郡城，北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