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报私仇射毙李敢 发诈谋致死张汤(2/3)

郎，禁闼，补阙拾遗，或尚得少贡愚忱，效忠万一。”武帝笑说：“君果薄视淮么？我不久便当召君。现因淮吏民，两不相安，所以借重君名，前去卧治呢。”黯只好应命，谢别朝。当有一班故友，前来饯行，黯不过虚与周旋。唯见大行李息，也曾到来，不觉着一桩心事，唯因大众在座，不便与言。待息去后，特往息家回拜，屏人与语：“黯被徙外郡，不得预议朝政，但思御史大夫张汤，怀诈，欺君罔上，外挟贼吏，结党为非，公位列九卿，若不早为揭发，一旦汤败，恐公亦不免同罪了！”却是个有心人。息本是个模棱人，怎敢劾汤？不过表面上乐得承认，说了一声领教，便算敷衍过去。黯乃告辞而往，自去就任。息仍守故态，始终未敢发言。那张汤却揽权怙势，大有顺我便生，逆我就死的气势。大农令颜异，为了白鹿币一事，独持异议。白鹿币见前文。武帝心不悦，汤且视如中钉，不消多时，便有人上书讦异，说他怀两端，武帝即令张汤查办。汤早将异致死，得了这个机会，怎肯令他再生？当极力罗织，却没有的确罪证，只有时与座客谈及新法，不过略略反，汤就援作罪案，复奏上去。谓颜异位列九卿，见有诏令不便，未尝奏，但好腹诽，应该论死。武帝不分皂白，居然准奏。看官阅过秦朝苛律，诽谤加诛，至文帝时已将此禁除去，哪知张汤，不但规复秦例，还要将腹诽二字，指作异罪，平白地把他杀死，岂非惨闻！异既冤死，又将腹诽论死法，加刑律。比秦尤暴，汉武不得辞咎。试想当时这班大臣，还有何人再敢忤汤，轻生试法呢？

御史中丞李文，与汤向有嫌隙，遇有文书上达，与汤有关，文往往不为转圜。汤又算计害文，适有汤吏鲁谒居，不待汤嘱，竟使人诣阙上书，诬告文许多状。武帝怎知暗中弊！当然将原书发，仍要这老张查问。李文还有何幸，不死也要死了。又了掉一个。那张汤正在得意，不料一日朝，竟由武帝启问：“李文为变，究系何人详知实？原书中不载姓名，可曾查否？”汤已知告发李文，乃是府史鲁谒居所为，此时不便实告，只得佯作惊疑，半晌才答：“这当是李文故人，与文有怨，所以告发隐。”武帝才不复问，汤安然趋，还至府中，正想召谒居，与他密谈，偏经左右报告，说是谒居有病，未能见。死在前，何苦逞刁。汤慌忙亲去探问，见谒居病不能兴，但在榻上，说是两足奇痛。汤启衾看明，果然两足红，不由的替他抚。一介小吏，乃得主司这般优待，真是闻所未闻。无奈谒居消受不起，过了旬月，竟尔呜呼毕命。谒居无，只有一弟同居安，家中亦没有什么积储，一切丧葬，概由汤资料理，不劳细叙。忽从赵国奏上一书，称张汤为大臣，竟替府史鲁谒居，亲为足，若非与为大，何至如此狎昵，应请从速严究云云。这封书奏，乃是赵王彭祖名。彭祖王赵有年，素险，令人不测。从前主父偃受金，亦由他闻风弹劾，致偃伏诛。见前文。自张汤议设铁官，无论各郡各国，所有铁，均归朝廷专卖，赵地多铁，向有一项大税款，得彭祖私，至是凭空失去，彭祖如何甘心？故每与铁官争持。张汤尝使府史鲁谒居，赴赵查究，迫彭祖让铁榷，不得再行占据。彭祖因此怨汤，并恨及谒居，暗中遣人都，密探两人过恶。可巧谒居生病，汤为足，事为侦探所闻，还报彭祖。彭祖遂乘隙奏，严词纠弹。武帝因事涉张汤，不便令汤与闻，乃将来书发廷尉。廷尉只好先捕谒居，质问虚实，偏是谒居已死，无从逮问。但将谒居弟带至廷中。谒居弟不肯实供，暂系导官。为少府所属，掌舂御米。一时案未决，谒居弟无从脱累，连日被囚。会张汤至导官署中，有事查验，谒居弟见汤到来，连忙大声呼救。汤也想替他解释，无如自己为案中首犯，未便相应，只好佯为不识，昂自去。谒居弟不知汤意，还汤抹脸无，很是生恨，当即使人上书，谓汤曾与谒居同谋，构陷李文。李文事使彼供，造化亦巧为播。武帝正因李文一案，怀疑未释，一见此书，当更命御史中丞减宣查究。减宣也是个有名酷吏，与张汤却有宿嫌，既经奉命究治，乐得借公济私，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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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奏尚未呈上，忽又了一桩盗案，乃是孝文帝园陵中，所有瘗钱，被人盗去。这事关系重大，累得丞相庄青翟，也有失察分，只好邀同张汤，朝谢罪。汤与青翟，乃是面上好，意中很加妒忌。当即想就一计，佯为允诺，及见了武帝，却是兀立朝班，毫无举动。青翟瞅汤数，汤假作不见，青翟不得已自行谢罪，武帝便令御史查缉盗犯，御史首领就是张汤。退朝以后，汤召御史，嘱他如何办法，如何定案。原来庄青翟既为丞相，应四时巡视园陵，瘗钱被盗，青翟却未知为何人所犯，不过略带三分责任。汤不肯与他同谢，实将盗钱一案，尽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