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两重喜窦后逢兄弟 一纸书文帝服(2/3)

南越王赵佗，前曾受祖册封，归汉称臣。事见前文。至吕后四年，有司请禁南越关市铁，佗因此动怒，背了汉朝，僭称南越武帝。且疑是沙王吴回吴芮孙。谗，遂发兵攻沙，蹂躏数县，大掠而去。沙王上报朝廷，请兵援应，吕后特遣

过了半年有余，文帝益明习国事，特因临朝时候，顾问右丞相周：“天凡一年，决狱几何？”答称未知。文帝又问每年钱谷，几何？又详说不，仍言未知。中虽然直答，心中却很是怀惭，急得冷汗直，透背上。文帝见不能言，更向左边顾问陈平。平亦未尝熟悉此事，靠着那一时急智，随答说：“这两事各有专职，陛不必问臣。”文帝：“这事何人专？”平又答：“陛知决狱几何，请问廷尉。就是钱谷，亦请问治粟史便了！”文帝作：“照此说来，究竟君主何事？”平伏地叩谢：“陛不知臣驽钝，使臣得待罪宰相，宰相的职任，上佐天理，顺四时，抚万民，明庶，外镇四夷诸侯，使卿大夫各尽职务，关系却很是重大呢。”真是一张利嘴。文帝听着，乃首称善。文帝也是忠厚，所以被他骗过。见平对答如，更觉得相形见绌，越加惶愧。待至文帝退朝，与平一同趋，因向平埋怨：“君奈何不先教我！”忠厚人总觉带呆。平笑答：“君居相位，难不知己职，倘若主上问君，说是安盗贼，尚有几人，试问君将如何对答哩？”无言可说，默然退归，自知才不如平，已有去意。可巧有人语：“君既诛诸吕，立代王，威震天，首受厚赏，古人有言，功遭忌，若再恋栈不去，祸即不远了！”被他一吓，越觉寒心，当即上书谢病，请还相印。文帝准奏，将免职，专任陈平为相，且与商及南越事宜。

山烧炭，夜就山搭篷，随便住宿。不料山忽崩塌，众仆约百余人，统被压死，只有少君脱祸。主人也为惊异，较前优待。少君又佣工数年，自思大难不死，或有后福，特向卜肆中问卜，卜人替他占得一卦，说他剥极遇复，便有奇遇，不但可以免穷，并且还要封侯。少君哑然失笑，疑为荒唐，不敢轻信。连我亦未必相信。可巧宜主人，徙居安，少君也即随往。到了都中，正值文帝新立皇后，文武百官，一齐贺，车盖往来，很是闹。当有都人传说，谓皇后姓窦，乃是观津人氏，从前不过个，今日居然升为国母，真正奇怪得很。少君听了传言，回忆姊氏曾备选，难今日的皇后，就是我姊不成？因此多方探听，果然就是姊氏，方大胆上书，即将采桑事列，作为证据。乃奉召，经文帝和颜问及，乃详陈始末形。窦后还有疑意，因再盘问：“汝可记得与姊相别，迹如何？”少君：“我姊西行时，我与兄曾送至邮舍，姊怜我年小，曾向邮舍中乞得米沉，为我沐，又乞饭一碗，给我罢，方才动。”说至此，不禁哽咽起来。那窦后听了，比少君还要增悲，也顾不得文帝上坐，便起泪：“汝真是我少弟了！可怜可怜！幸喜得有今日，汝姊已沐皇恩，我弟亦蒙天佑，重来聚首！”说到首字，竟不能再说去，但与少君两手相持，痛哭起来。少君亦涕泪横，侍等站立左右，也为泣。就是坐在上面的文帝，看到两人词凄切，也为动容。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待至两人悲泣多时，才为劝止，且召后兄君，叫他相会。兄弟重叙，更有一番问答的苦，不在话。

且说文帝励图治，发政施仁，赈穷民，养耆老，遣都吏巡行天，察视郡县守令，甄别淑慝，奏定黜陟。又令郡国不得献珍。海大定，远近翕然。乃加赏前时随驾诸臣，封宋昌为壮武侯，张武等六人为九卿，另封淮南王舅赵兼为周侯，齐王舅驷钧为靖郭侯，故常山丞相蔡兼为樊侯。又查得祖时佐命功臣，如列侯郡守，共得百余人，各增封邑，无非是亲旧不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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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文帝令他兄弟同居，再添赐许多田宅，君少君，方拜辞帝后，携手同归。右丞相周，太尉婴闻知此事，私自商议：“从前吕氏专权，我等幸得不死。今窦后兄弟，并集都中，将来或倚着后族，得官政，岂非我等命，又悬在两人手中？且彼两人寒微，未明礼义，一或得志，必且效尤吕氏，今宜预为加防，替他慎择师友，曲为陶熔，方不致有后患哩！”二人议定，随即上奏文帝，请即选择正士，与窦后兄弟游。文帝准奏，择贤与。窦氏兄弟，果然退让有礼，不敢倚势陵人。且文帝亦惩前毖后，但使他安居安，不加封爵。直至景帝嗣位，尊窦后为皇太后，乃拟加封二舅，适值君已死，不获受封，有彭祖，得封南侯，少君尚存，得封章武侯。此外有魏其侯窦婴，乃是窦后从，事见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