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易幼主诸吕加封 得悍妇两王枉死(3/3)

命，再加赵王友的妻室，告密，说是赵王将有他变，气得吕太后倒竖双眉，立派使人，召还赵王。究竟赵王有无异谋，详查起来，实是虚乌有，都由他妻室吕氏，信造，有意架诬。吕女为赵王妻，仗着吕太后势力，欺凌赵王。赵王屡与反目，别他姬，吕氏且妒且怒，遂不与赵王说明，径至安，白太后：“赵王闻得吕氏为王，常有怨言，平居屡语人：‘吕氏怎得为王？太后百年后，我定当讨灭吕氏，使无孑遗。’此外尚有许多妄语，无非是与诸吕寻仇，故特来报闻。”吕太后信以为真，怎肯甘休？一俟赵王召到，也不讯明虚实，立把他锢住邸中，派兵监守，不给饮。赵王随来的从吏，私馈，都被卫兵阻住，甚且拘系论罪。可怜赵王友无从得，饿得气息奄奄，因作歌鸣冤：

诸吕用事兮刘氏微，迫胁王侯兮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谗女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弃国，自决中野兮苍天与直！吁嗟不可悔兮宁早自戕，为王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

歌声呜呜，饥辘辘，结果是饿死邸中。所遗骸骨，但用民礼藁葬安，未知他妻曾否送葬。吕太后遂徙梁王恢为赵王，改封吕王产为梁王，又将后太封济川王。产始终不闻就国，留京为少帝太傅。太尚年幼，亦不令东往，仍住中。赵王恢妻，便是吕产的女儿，阃雌威，不可向迩，恢秉孺弱，屡为所制。及移梁至赵，恢本不甚愿意，且从前赵都官吏，半为吕氏所把持，至此复由梁地带去随员，亦有吕姓多人，两蟠互，累得恢事事受制，一些儿没有主权。那位床夜叉，气焰越威，竟将恢所的姬妾，用药毒死。恢既经郁愤，复兼悲悼，辗转思想，毫无生趣，因撰成歌诗四章，令乐工谱弦，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益令恢悲不自胜，索仰药自尽，到冥府中追寻姬，重续旧去了。倒是一个。

赵臣奏报恢丧，吕太后不责产女，反说恢为一妇人，竟甘自殉，上负宗庙，有亏孝，不准再行立嗣。另遣使臣至代，授意代王，令他徙赵。代王恒避重就轻，愿守代边，不敢移封赵地，乃托朝使告辞。使臣返报吕太后，吕太后遂立吕禄为赵王，留官都中。禄父就是吕释之，时已去世，特追封为赵昭王。会闻燕王建病殁，遗有一，乃是庶，吕太后不他承袭封爵，潜遣刺客赴燕，刺死建，独封吕台通为燕王。于是祖八男，仅存二人，一是代玉恒，一是淮南王，加齐吴楚及瑯琊等国，总算还有六七国。恒山淮济川三国姓氏可疑，故不列。那吕氏亦有三王，吕产王梁，吕禄王赵，吕通王燕，与刘氏势力相侔。而且产禄遥领藩封，仍然蟠踞廷，手握兵大权，势倾外，这却非刘氏诸王，所能与敌。刘家天，几已变吕家天了！

光如驶，倏忽八年，这八年，统是吕太后专制时代，反变，灾异迭生，忽而地震，忽而山崩，忽而溢，忽而红日晦冥，星且尽现。吕太后却也有些知觉，尝见日如钩，向天嗔语：“这莫非为我不成？”话虽如此，终究是本难移，活一日，一日，除死方休。少帝弘名为人主，不使与政，简直与木偶无二。唯临光侯吕媭，左丞相审其，大谒者张释，纳诏奏，参赞秘谋；外唯吕产吕禄，分典禁兵，护卫廷。右丞相陈平，太尉周，有位无权，有权无柄，不过旅旅退，借保声名。独有一位刘家孙，少年负气，慷慨激昂，他却不肯冒昧图功，暗暗的待着机会，来风。小有诗咏：

不顾纲常只逆施，妇人心总偏私；

须知龙非全替，且看筵前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