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审食其遇救谢恩人 吕娥姁挟权立(2/3)

唯自惠帝居未央，与乐相隔数里，每阅三五日朝母后，往来未免费事。吕太后暗暗喜，不得他旬月不来，独惠帝顾全孝思，总须随时定省，且亦料知母后微意，越要加意殷勤。因思两分隔东西，中间须经过几条市巷，銮跸，往往辟除行人，有碍通，乃特命建一复，就武库南面，筑至乐，两面统置围墙，可以朝夕来往，不致累及外人。当鸠工赶筑，定有限期，忽由叔孙通谏：“陛新筑复，正当皇帝游衣冠的要路，奈何把他截断，渎嫚祖宗？”惠帝大惊：“我一时失却检，致有此误，今即令罢工便了。”叔孙通：“人主不应有过举，今已兴工建筑，尽人皆知，如何再令废止呢？”惠帝：“这却如何是好？”通又：“为陛计，唯有就渭北地方，另建原庙，可使皇帝衣冠，游渭北，省得每月到此。且广建宗庙，也是大孝的本，何人得来批评呢。”惠帝乃转惊为喜，复令有司增建原庙，原庙的名义，就是再立的意思。从前祖的陵寝，本在渭北，陵外有园，所有祖留的衣冠法，并皆收藏一室，唯月取衣冠，载法驾中，仍由有司拥卫，游庙一次，向例号为游衣冠。但庙设在安都中，衣冠所经，正与惠帝所筑的复，同一路，所以叔孙通有此谏诤，代为设法，使双方不致阻碍。实在是揣迎合，善承主旨，不足为后

转瞬间已届佳期，鲁元公主，与乃夫张敖，准备嫁女，原是忙碌得很。吕太后本与惠帝同居乐，此番筹办册后大典，偏令在未央中，安排妥当，举行盛仪，一则使惠帝别居住，自己好放心图，二则使外甥女羁住惠帝，叫他暗中监察，省得惠帝轻信蜚言，这便是枕席喁喁的妙计。此计一行，外面尚无人知觉，就是甥舅成婚，虽似名分有乖，大众都为他是闱私事，无关国家，何必多去争论，自惹祸端，所以噤若寒蝉，唯各自备办厚礼，送往张府，为新皇后添妆。吉期一届，群至张府贺过了喜，待到新皇后登凤辇，又一齐簇拥，同去襄礼。皇家大婚，自有一繁文缛节，不劳细述。及册后礼毕，龙凤谐，新皇后小玲珑，楚楚可，虽未能尽惬帝意，却觉得怀间偎抱，玉香柔。恐犹臭。惠帝也随遇而安，没甚介意。接连又举行冠礼，廷外的臣工，忙个不了。一面大赦天，令郡国察举孝悌力田，免除赋役，并将前时未革的苛禁，酌量删除。秦律尝禁民间挟书，罪至族诛，至是准民储藏，遗书得稍稍传，不致终没，这也是扶翼儒教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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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孺着急：“据君见，必须辟侯不死，然后我得全生。”建答：“这个自然。君诚能为辟侯哀请帝前，放他狱，太后亦必念足，足得两主心，富贵当比前加倍哩。”闳孺首：“劳君指教，即当照行便了。”建乃别去。到了次日，便有一恩诏，将其释狱中。看官阅此，应知闳孺从中力请，定有一番动人的词，能使惠帝怒意尽销，释放其，可见佥壬伎俩，不亚娥眉。女小人，原是相类。唯其听了闳孺所述，已晓得是朱建疏通，当即与闳孺揖别，往谢朱建。建并不夸功，但向其称贺，一贺一谢，互通款曲，从此两人，更添上一层了。看到后来结局，建总不免失计。

吕太后闻得其狱，当然喜，好几次召他。其恐又蹈覆辙，不敢遽，偏被那监纠缠，再四敦促，没奈何着，悄悄的跟了去。及见了吕太后，略略述谈，便想告退，奈这位老妪，已多日不见其，一经聚首，怎肯轻轻放，先与他饮酒洗愁，继同他帏共枕，续以外，更密商善后问题。毕竟老妪智虑过人，想一条特别的妙策，好使惠帝分居异，并有人从旁牵绊，免得他来闲事。这条计划，审其也很是赞成。

看官听着，惠帝当十七岁嗣位，至此已阅三载，刚刚是二十岁了。寻常士大夫家，弟年届弱冠，也要与他合婚，况是一位守成天，为何即位三年，尚未闻册立皇后呢？这是吕太后另有一番思想，所以稽延。他因鲁元公主，生有一女，模样儿却还齐整，儿倒也温柔，意与惠帝，结重亲，只可惜年尚幼稚，一时不便成礼。等到惠帝三年，那外孙女尚不过十龄以上，论起年龄关系，尚是未通人，吕太后却假公济私，迫不及待，竟命太史诹吉，择定惠帝四年元月，行立后礼。惠帝明知女年相差，约近十岁，况鲁元公主，乃是胞姊，胞姊的女儿，乃是甥女，甥舅夫妻，岂非。偏太后但顾私，不辈分，要与他争执，未免有违母命，因此将错便错，由他主持。真是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