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保储君四皓与宴 留遗嘱高祖升遐(2/3)

适周自代地归来，朝复命，且言陈豨将，多来归降，报称燕王卢绾，与豨曾有通谋事。祖以绾素亲，未必至此，不如召他朝，亲察行止。乃即派使赴燕，传旨召绾。绾却是心虚，通谋也有实迹，说将起来，仍是由所用非人，致被摇惑，遂累得名两败，遗臭万年！先是豨造反时，尝遣将王黄至匈求援，匈已与汉和亲，一时未肯发兵，事为卢绾所闻，也遣臣属张胜，前往匈，说是豨兵已败，切勿援。张胜到了匈，尚未致命，忽与故燕王臧荼衍，旅次相遇。衍奔匈，见前文。两叙谈，衍是报父仇，恨不得汉朝危，乃用言诱胜：“君习知胡事，乃为燕王所信，燕至今尚存，乃是因诸侯屡叛，汉不暇北顾，暂作羁縻，若君但知灭豨，豨亡必及燕国，君等将尽为汉虏了！今为君计，唯有一面援豨，一面和胡，方得保燕地，就使汉兵来攻，亦可彼此相助，不致遽亡。否则汉帝好猜，志在屠戮功臣，怎肯令燕久存哩！”张胜听了，却是有理。遂违反卢绾命令，竟劝冒顿单于，助豨敌汉。绾待胜不至，且闻匈发兵境，防燕攻豨，不由的惊诧起来。暗想此次变端，定由张胜暗通匈，背我谋反，乃飞使报闻祖，要将张胜全家诛戮。使人方发，胜却自匈回来，绾见了张胜，当然要把他斩首，嗣经胜述由，说得绾亦为心动，乃私赦胜罪，掉了一个狱中罪犯，绑市曹，枭去首级，只说他就是张胜。暗中却遣胜再往匈与他连和，另派属吏范齐，往见陈豨，叫他尽力御汉，不必多虑。偏偏陈豨不能久持，败死当城，遂致绾计不得逞，悔惧并。蓦地里又来了汉使，宣召朝，绾怎敢遽赴？只好托言有病，未便应命

侯百战功劳，尚且诛夷，公难能及淮么？”何惶急：“君言甚是，计将安？”平又：“公不如让封勿受，尽将私财取，移作军需，方可免祸。”何首称善，乃只受相国职衔，让还封邑，且将家财佐军。果得祖心，褒奖有加。及祖讨英布时，何使人输运军粮，祖又屡问来使，谓相国近作何事。来使答言，无非说他抚循百姓，措办粮械等，祖默然。寓有意。来使返报萧何，何也未识祖命意，有时与幕客谈及，忽有一客答说：“公不久便要灭族哩！”又作一波。何大惊失，连问语都说不来。客复申说：“公位至相国，功居第一，此外已不能再加了。主上屡问公所为，恐公久居关中，得民心，若乘虚号召，据地称尊，岂不是驾难归，前功尽隳么？今公不察上意，还要孳孳为民，益增主忌！忌日益，祸日益迫，公何不多买田地，胁民贱售，使民间稍稍谤公，然后主上闻知，才能自安，公亦可保全家族了。”何依了客言，如议施行，嗣有使节往返，报知祖，祖果然欣。已而淮南告平，还都养疴，百姓遮上书，争劾萧何买民田，祖全不在意，安然。至萧何一再问疾，才将谤书示何，叫他自己谢民，何乃补给田价，或将田宅仍还原主，谤议自然渐息了。过了数旬，何上了一奏章，竟祖盛怒，把书掷，信怒骂：“相国萧何，想是多受商人货赂，敢来请我苑地，这还当了得么？”说着，遂指示卫吏，叫他往拘萧何，付廷尉。可怜何时时关心，防有他变，不料大祸临，竟来了一班侍卫，把他卸除冠带，加上锁链，拿廷尉，向黑沉沉的冤狱中，亲尝苦味去了。古时刑不上大夫，况属相国，召平等胡不劝何早去，省得受辱？一连幽系了数日，朝臣都不知何因，未敢营救。后来探得萧何奏牍，乃是为了安都中，居民日多，田地不敷耕，请将上苑隙地，俾民垦，一可栽植菽粟，赡养穷氓，二可收取槁草，供给兽。这也是一条上济的办法，谁知祖疑他讨好百姓，又起猜嫌，竟不计前功，饬令系治！猜忌之，无孔不。群臣各为呼冤，但尚是徘徊观望，惮发正言。幸亏有一王卫尉，代何不平，时思保救。一日侍，见祖尚有容，遂乘问祖：“相国有何大罪，遽致系狱？”祖：“我闻李斯相秦，有善归主，有恶自受，今相国受人货赂，向我请放苑地，求媚人民，我所以把他系治，并不冤诬。”卫尉：“臣闻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相国为民兴利，请辟上苑，正是宰相应尽的职务，陛奈何疑他得贿呢？且陛距楚数年，又讨陈豨黥布，当时俱委相国留守。相国若有异图，但一动足，便可坐据关中，乃相国效忠陛，使弟从军，私财助饷，毫无利己思想，今难反贪商贾财贿么？况前秦致亡，便是由君上不愿闻过，李斯自甘受谤，实恐言遭谴，何足为法？陛未免浅视相国了！”力为萧何洗释，语多正直，可惜史失其名。祖被他一驳，自觉说不过去，踌躇了好多时，方遣使持节，赦何狱。何年已老，械系经旬，害得手足酸麻，躯困敝，不得已赤了双足，徒跣谢。祖：“相国可不必多礼了！相国为民请愿，我不肯许，我不过为桀纣主，相国乃成为贤相，我所以系君数日，令百姓知我过失呢！”何称谢而退，自是益加恭谨，静默寡言。祖也照常看待，不消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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