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木门道张郃毙命 五丈原诸葛归天(2/4)

嗣是决计守，不敢再。张郃闻懿兵败，却也即退还，两又相持旬月。魏将郭淮，调集雍凉劲卒，拟从间往袭剑阁，偏被蜀营探卒侦知，飞报大营，诸葛亮便派兵守险，使姜维岱等，带领前去。史杨仪，报称现存八万人，四万人应该更替，现因来兵未到，新旧难继，只得暂从权变，留屯一月，方可遣归。亮微笑：“我自统兵以来，未曾失信，今既到了更替的时候，理应如约遣还，且应归军士，想已束装待返，家中父母妻，并皆悬望，就使大敌当前，我却不能临危失信，乃令他如期归去便了！”留故纵。仪传亮命，军中偏不愿速行，共称丞相大恩，死且难报，愿留营再战，誓扫魏兵。正持论间，忽由李平差到，参军狐忠，督军成藩，呈上平书，请亮即日还师。亮不免惊疑，但想李平是老成宿望，当必另有所见，且平方督主粮运，粮若不继，亦难行军，因决意退归。先遣狐忠成藩还报，一面召集将士，示以归意，且谓魏兵追来，须努力退敌。将士等都想再战，听到班师命令，尚觉失望，要他力敌追兵，不得杀敌多人，借报恩遇；所以军令一，齐声相应。亮复说：“诸君肯努力杀敌，还有何说？但死战也是无益，我当诱彼至木门，并力围攻，就使他有千军万，也不能脱逃了。”当遣人至祁山，嘱令老将王平，乘夜潜退；自在卤城寨齐起，却是堂堂皇皇，还向汉中。早有魏谍报知司懿，懿再使探明虚实，果然卤城外，不见蜀兵，乃笑语诸将：“蜀兵已退，何人敢去追击？”将都称愿往，唯张郃默不一言，懿目视张郃：“将军意见，莫非是不宜追去？”郃答说：“兵法有言：‘归军勿追’。”语见《张郃传》。懿微哂：“公亦未免前勇后怯了。”为此一语，激得张郃起，竟奋然：“郃临阵至今，向不落后，要追就追，岂肯怯敌？”懿复语：“公为前驱，我为后应，但教兵多将奋，不怕诸葛诡计。”说罢即令轻骑万人，随郃先行，自率三万人继。郃驱直往，追及蜀兵，蜀将魏延，回与战，约有数十回郃，方才徐退。郃步步，不肯相舍，延又回战数次。及见张郃后面尘沙飞起，料有魏兵踵至，索引兵急奔，甚至兵士弃甲抛戈，满路。郃亦恃有后军接应，放心再赶。延驰木中，路狭，佯作人蹴的形，诱郃追来。郃骤急，已窄径，两旁统是阜，一声炮响，万矢齐，可怜张郃不及回，已被飞矢中右膝，倒毙。魏兵跟中，都被死；只有后队仓皇逃回，又被蜀兵驱杀多名，幸由司懿驰至，让过败卒，截住蜀兵。蜀兵如熊如虎，锐不可当，懿知是难敌，翻急退，已丧失了千余人。蜀将魏延，依着亮命，不复穷追，收兵自归。亮已早汉中，会晤李平。看官！这李平为谁？原来就是中都护李严，严改名为平，自亮调汉中，叫他督运，他因夏天多雨，恐粮不能继，拟劝亮还军；及与亮相见，又满支吾，反归咎狐忠成藩。亮不屑与辨，径成都，面奏后主。后主方得平表，谓亮佯退诱贼，亮乃取呈李平手书，劾他颠倒迷罔，居心不良，因黜平为庶人，徙置梓潼；唯仍用平丰为中郎将，参赞军事。罪不及孥，纯然王。亮乃劝农讲武，推演兵法，作八阵图，立石为表，俾便练习。又命军吏采办材木，制成，用机捩转旋，自能行动，可运粮米，叫木；预约三年以后，再行征。魏将司懿，返安，当然不敢寇蜀，但敕诸将，严守要害罢了。

且说魏主叡即位以后，仍守乃父遗志，专任异姓，不重同宗。任城王曹彰，在曹丕黄初二年，便已暴亡；独甄城王曹植尚存，徙封雍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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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后面喊声大震，蜀将吴班，又复杀到，懿始大惊，麾兵退回。蜀兵三路追击，懿且战且行，才经半途，蓦见一彪军横截路中，为首一员大将，拍舞刀，大呼魏延在此，吓得懿魂驰魄散，几乎坠，幸亏骁将贾栩魏平等，保住懿，奋力夺路，才得走脱。这番战，蜀兵大捷，斩获甲首三千级，衣铠五千领，战不可胜计。懿得脱归营，埋怨将好战，致有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