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济父恶曹丕篡位 接宗祧蜀汉开基(4/4)

经遇害。汉中王刘备，即为发丧成服，遥谥献帝为孝愍皇帝，蜀中一班将佐，遂劝备绍承汉统，即日正位，备不从所请。将佐等又援引谶讳，摭拾嘉符，再三怂恿，仍未见从。会由刘封奔还成都，谓孟达申耽，并皆叛去，反引魏兵袭封，封寡不敌众，只好奔回。备怒叱：“汝知荆州危急，并不往救，今反敢来见我么？”封答说：“孟达从中挠阻，孤不能赴援，所以中止。”备不待说毕，即喝声：“我闻汝与孟达不和，故达敢阻挠，汝当思人禄，忠人事，怎得复听达言？我若贷汝，如何服人？”封跪伏求饶，适诸葛亮在侧，备顾语：“封罪当诛否？”亮答称凭王裁夺四字，备乃赐封自尽。封临死自叹：“我悔不听孟度言！”度就是达字，这语传备耳，才知达降魏后，曾有书招封，封毁书斩使，致为所逐，备不免生悔，懊怅了好几天。封本姓寇，为沙刘氏外甥，备至荆州时，尚未生禅，因留封为养。封颇有膂力，随诸葛亮益州，转战有功，乃得受职副中郎将。诸葛亮虑封刚暴，后终难制，故不为请免，听令加诛。封之罪固不免于死。转瞬月余，亮与许靖等，会衔上笺，申请正位。略云：

比闻曹丕篡位，湮没汉室，窃据神，劫迫忠良，酷烈无，人鬼忿毒，咸思刘氏。今上无天，海惶惶，靡所式仰。群前后上书者，八百余人，咸称述符瑞，图谶明征，吁称绍德。伏唯大王自孝景皇帝中山靖王之胄，本支百世，乾祗降祚，圣姿硕茂，神武在躬，仁复积德；人好士，是以四方归心焉。宜即帝位，以纂二祖，绍嗣昭穆，光复旧，天幸甚！录劝书，与专言符谶，一味虚谀者不同。

刘备览笺，尚固辞，再经诸葛亮等，陈兴灭继绝的大义，乃准如所请，令博士许慈，议郎孟光，订定礼仪，就在成都武担山南，筑坛登位，并昭告天地，由祝礼官代读祝文：

维建安二十六年四月丙午，延康改元，备尚未接诏，故文中仍用建安年号。皇帝备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汉有天，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存。今曹阻兵安忍，戮杀主后，滔天泯夏，罔顾天显。丕，载其凶逆，窃据神，群臣将士，以为社稷隳废，备宜修之，嗣武二祖，恭行天罚。备虽否德，惧忝帝位，询于庶民，外及蛮夷，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望，在备一人。备畏天明命，又惧汉将湮于地，谨择元日，与百僚登坛，受皇帝玺绶，修燔瘗告，类于天神。类系祭名。唯神飨祚汉家，永绥四海，垂于无穷！

祝告既毕，受百僚朝贺，颁诏大赦，改元章武，仍称汉帝。史家号为蜀汉，示与后汉有别。且因刘备殁后，庙谥昭烈，又沿称昭烈皇帝。唯陈寿作《三国志》，但称为蜀。寿本魏人，仕晋朝，晋受魏禅，不得不微辞寓意，唯始终称备为先主，与《吴志》直呼孙权不同，是寿亦隐以正统予蜀，与朱《纲目书法》名异实同。小此后演述，就沿称备为先主。自是中土三分，势成鼎足。未几吴亦改年黄武，寻且称帝，居然是三帝并峙了。唯蜀承汉统，幅员虽小，名号最正。刘先主既已正位，诸葛亮为丞相，许靖为司徒，置百官，立宗庙，祫祭祖以诸世系；立夫人吴氏为皇后，禅为皇太。典制定，便兴师东，讨吴雪耻。忽有一将谏：“国贼曹，并非孙权，陛不应置魏先吴。”先主听着，默然不悦，那将军又继续陈词，讲一段绝大的理由。小录述至此，即随写一诗：

君父仇兄弟轻，后先应自辨分明；

忠臣伏阙陈言后，英主如何不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