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端华皇朝的有一位世府公子,在一个寒冬梅林中偶遇一位女子。
此女子貌若天仙,荣光逼人,见者难忘。这位世府公子本是家中独子,家族负有盛名,其父一心希望他能继承族志,对其给予极大厚望。
但自从这位世府公子见过佳人,眼中便再没有旁的事物。每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只日日于梅林痴等,盼望再见佳人。
冬去春来,直至冰雪消融,百花盛开之际,这位世府公子再未遇见此女子,相思成疾,一日日地形销骨立,终于,在暮春的最后一日,倒在那枝丫干枯的梅树下。
世人感其情深至此,虽身死志犹存。
为了纪念这位世府公子,寒冬择日于梅林设宴,便成了雅致的情趣。
到了皇家这里,赏梅宴就没那么简单的了。虽明面上没有说,但按之前的惯例,诸位皇子妃和太子妃多出于赏梅宴。这使得赏梅宴看似轻松随意,实则暗藏风云,一张请柬,可能是背后多番势力相互较量的结果。
这样一张请柬送到她手中,萧宸究竟是何意?
明面上,她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商贾之女,没权没势。要说实在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不过是这一身皮囊,只是她还没有愚蠢到,会以为太子在那日牡丹宴因此对她一见倾心。
想起那人那天晚上仿若情人间呢喃,只言片语便勾勒出太子一贯的形象:素有谋略,工心计,手段狠辣,其心异。
不日将北上灵州,在那有她珍之求之的东西,远比这张请柬重要得多。
赏梅宴那天到来之时,正是灵州之行的前一天,沉青染只想在那所谓皇家宴会上匆匆走个过场,早点回府。
只是,没料到,那天的雪下的格外大,梅盛开的分外艳丽,那个叫成渝的男子,就在这样的画面中,对她说,“我前日才知,令婶为沉小姐的婚事曾到过我府上,只可惜令尊以年纪少轻,欲多留家中几年,回绝了,此事再没下文。”
“……成渝知,此番实在唐突,只这事,我已再叁斟酌,总觉得,被拒绝的失意抵不过那万分之一的若然。”
“沉小姐,”他狠吸了一口气,仿若终于下定决心,“我心悦你,我让阿爹上贵府提亲,如何?”
她有一瞬间是完全呆滞的状态,大概是没想到,短短几次见面,就足够他如此坦诚大胆地向她表白。
他看上去绝不是轻浮之人,甚至更偏内敛,比一般人在意更少的东西。
思绪在他这几句话中沉沉浮浮,偏没有一缕能够让她抓住。
她长久的沉默,足够让素来冷静的他心生乱意。
还是一样的雪天,还是一样的梅花旁,一如初见。他的脸上,原先那种坦然自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牵强的故作镇定,他想开口,打破这瞬的无言。此番冒冒然,已与礼制不合,现如今还将她陷入为难之境,实在有失君子风度。
他心有所动,正欲言又止之际,却不想听见她言,“如何不可?”
“呲啦,”像衣料拂过干脆的枝桠的声响。
可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七日后,你可以来沉府提亲,”她再次开口,没有任何犹豫。
声音不大,足够让尚在方圆半里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沉青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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