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安接下来讲的事,惊得崔明朗半天合不上嘴。
“那天我去冷冻精子,全全说他来都来了,不如也冻份自己的。他说他工作危险系数太高,指不定哪天就出点啥意外,留份种子也算有备无患。”
李全这套说辞在当时的郝家安看来,不过是为宽慰他。Gay会冻精子,直男也会,他郝家安与普通男人并无差别。
又是一语成谶,后来李全果真遭遇不测,听医生说他今后回归正常社会生活有困难,甚至结婚生子也成奢望,郝家安意识到李全那份精子的重要性。
“我想找个代孕,把全全的种播下去,孩子我来养,就当是我俩的,这样既圆了我一个心愿,也让他有个血缘上的后代,将来他老了,咱们也不中用了,也有人尽赡养义务。”
崔明朗听完就炸了,抱膀数落他:“我操,你咋想的?甭说代孕在国内不合法,就算在那些法律不管的国家,做这事也太没人性了吧。亏你现在还是警察,觉悟咋这么旧社会呢?我知道你爱小全,但也不能拿个无辜女同胞做牺牲品吧!”
郝家安让他先消消气,满脸苦笑继续说:“看吧,这就是我不敢跟你说的原因,我知道你肯定得骂我。其实我也明白这么干太损,可还是脑子犯浑钻牛角尖,想出这么不是人的主意。”
惦记后续,崔明朗追问他:“后来呢,你真的找了代孕?”
“我找了”,郝家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这事没办成,一是合适的代孕者并不好找,直到前几天我才选到一个可心的,二是那家机构告诉我,全全的精子早在五年前就被人用了。”
他目光陡然变得闪烁,崔明朗知道事不简单。
“那家机构说,是李全本人带着配偶一起到场,直接用那份精子做了人工受孕。”
不用郝家安再多解释,崔明朗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到场取精的自然不是李全本全,而是李天,容貌上足够以假乱真,再配上个假身份证明,糊弄泰国的辅助生殖机构简直小儿科。至于那接受人工受孕的女人,除了万晴,崔明朗想不到还会有谁。
“成功了吗?”崔明朗再次追问。
明白他话中所指,郝家安摇头说:“我不知道,对方不肯再透露更多,能告诉我这些已经是破例了。”
俩人就此无语,片晌后郝家安发动车子奔崔明朗家而去,陪他拿好行李,坐今晚的红眼航班,去五人月饼第一次团建的那座海滨城市。
李天和万晴就在那里,这个信息是郝家安昨天才查到的。
重回网警岗位后,郝家安利用职务之便又恢复寻找李天和万晴下落的工作,如大海捞针一般不断筛查,仍一无所获。这期间李全康复回国,他一边忙着照顾他的小全全,一边继续寻觅线索。
李爸爸几年来照顾儿子劳心劳力,已是半头白发,身体也拖垮了,时常担心自己随时一觉睡去醒不过来,再无缘见两个儿子重聚在自己眼前,松了口风,透露给郝家安很多李天的消息。
李天和万晴生活得还算好,且几次想回来,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
第一次想回来,结果万晴怀孕,孕期反应剧烈,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折腾;第二次想回来,赶上那官二代落地,四处打探李天;第叁次,孩子病了,住了很久的院……林林总总的原因导致李天两口子一直留在外面。
李天最近一次和李爸爸通话,说他还有件大事没办完,估摸到了年底,他们怎么都能回家团聚,让他老人家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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