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的通,在初期,不过是通商传教的关系,至陆路则自始即有政治关系。北方的侵略者,乃蒙古原的民族,而非西伯利亚的民族,这是几千年以来,历史上持续不变的形势。但到近代欧洲的势力向外发展时,其形也就变了。十五世纪末叶,俄人脱离蒙古的羁绊而自立。其时可萨克族(kazak,即哈萨克)又附俄,为之东略。于是西伯利亚的广土,次第被占。
至明末,遂达鄂霍次克海,扰且及于黑龙江。清初因国未平,无暇顾及外攘。至三藩既平,圣祖乃对外用兵。其结果,乃有1688年的《尼布楚条约》,订定西以额尔古纳河,东自格尔必齐河以东,以外兴安岭为界。俄商得三年一至京师。此约俄人认为系用兵力迫胁而成,心怀不服,而中国对边陲,又不能实力经营,遂伏咸丰时戊午、庚申两约的祸。
这在当时的中国,如何能说得明白?于是圣祖大怒,将多罗押还澳门,令牙人看,而令教士不守利玛窦遗法的都退(教皇仍不变其主张,且不从令的教士以破门之罚。教士传教中国者,遂不复能顺从中国人的习惯,此亦为中西隔阂之一因)。至1717年,碣石镇总兵陈昂说:“天主教在各省开堂聚众,广州城外尤多,恐滋事端,请严旧例严禁。”许之。1723年,闽浙总督满保请除送京效力人员外,概行安置澳门;各省天主堂,一律改为公廨,亦许之。基督教自此遂被禁止传布,然其徒之秘密传布如故。
圣祖是颇有科学上的兴趣的,在位时引用教士颇多。然他对于西洋人,本上仍存着一畏恶的心理。所以在他御制的文集里,曾说“西洋各国,千百年后,中国必受其累”。这在当时的势,亦是无怪其然的。在中国一方面,本有这心理潜伏着,而在西方,适又有别一派教士,攻击利玛窦一派于教皇,说他们卖教求荣,容许中国的教徒崇拜偶像。于是教皇派多罗(tourmon)到中国来禁止。
教。其二则如清初的杨光先等,正因其人学艺之、传教的烈,而格外引起其猜忌之心。在当时,科学的价值,不易为一般人所认识,后一派的见解,自然容易得势。但是输外国的文明,在中国亦由来已久了。
当《尼布楚条约》签订时,中、俄的边界问题,还只限于东北方面。其后外蒙古归降中国(前此外蒙古对清,虽曾通商,实仅羁縻而已),于是俄、蒙的界务,亦成为中、俄的界务。乃有1727年的《恰克图条约》,规定额尔古纳河以西的边界,至沙宾达哈为止。自此以西,仍属未定之界。至1755、1759两年,中国次第平定准、回,西北和俄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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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上,本有一所谓邪教,其容仅得之于传说,是十分离奇的(以此观之,知历来所谓邪教者的传说,亦必多诬蔑之辞),至此,遂将其都附会到基督教上去;再加以后来战败的耻辱,因战败而准许传教,有以兵力迫传布的嫌疑,遂伏了几十年教案之。至于通商,在当时从政治上看起来,并没有维持的必要。既有畏恶外人的心理,就禁绝了,也未为不可的。但这是从推理上立说,事实上,一件事的措置,总是受有实力的人的意见支的。当时的通商,虽于国计民生无大关系,而在官和商,则都是大利之所在,如何肯禁止?既以其为私利所在而保存之,自然对于外人,不肯不剥削,就伏了后来五通商的祸。
在当时,即以历法疏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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