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边吃边问林曼姝:“嘛去了?我上个月托人从西北那边带回了一批虫草,说是治疗肺虚效果不错。”
但他没有。
甚至好不容易有一回闻舟尧有半天停留时间,林俞人刚好在南方赶不回来,就这么生生错过。
好像初中那几年慢悠悠的时间,再也一去不复返。
林烁上了本地的大学,林皓成绩太烂,如今专心帮着二叔打理手上的生意。
“你这是又被哪个家伙给蹂躏了?”林曼姝端着一笼新的糕从院门跨来,见着懒洋洋晒太的林俞问。
他只是拿着那张和弹壳放在一起的信纸,看着上面那句:“在家乖一,哥明年过年再送你一颗星星。”
林俞如今已经不是俞小师傅了,他是林家木雕的正式传人,手里一年会接一到两个大型木雕作品单,一个成品一般就要耗时几个月的时间。
他们一年年大,老太太自然一年年衰老。
平日里的穿着细节决定了他和人谈判的结果,所以林俞这两年在外很少穿得休闲了。
他托人捎去了两件冬衣,一块意玲珑获得的全市创意奖牌, 包括一大包年货。
第46章
不仅仅是闻舟尧,也包括林俞自己。
然后又把他鼻梁上的镜取来说:“在家还这东西什么。”
林曼姝走过来,随手起一块红豆糕他嘴里。
林德安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他臭讲究了。
那一年直到年终, 林俞才知闻舟尧留在了渠州的消息,他没有回来过年。
然后不到一周时间, 他拿到了一颗弹壳。
他觉得这几年自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一直不停地往前赶,从一家分店到不断扩大,意玲珑用几年时间一跃成了家喻晓一样的存在,涉及范围之广,是林俞上辈都未成达到过的度。
有人红也有人意外。
林俞没再说什么。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大哥不回来, 全家都以为林俞会不开心。
每块都有细微的差别, 但又大相同。
闻舟尧从不言,不到四年的时间, 林俞的铁盒里一共放了五块章。
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这所有成绩的背后,老板这一年才刚满十八岁。
十八岁的林俞是平和的,意玲珑那么大的担压在肩,成了最好的打磨工。
说是有一个为期两月时间的冬季拉练,闻舟尧报名参加了。
肤白,彻底开后廓清晰但不显得凌厉,待人疏离得有边界。在外偶尔披着正装人模人样,在家休闲,趿拉着拖鞋往院一躺,一步都懒得动弹。
林俞知是肩上的那星星。
林俞半睁开睛看她一,疼说:“别提了,还是上星期那几个人,说好的货时间一拖再拖,我人亲自去站那儿了,还有一箩筐理由等着我。”
这两年尤其明显一些。
“找隔几个老太太唠嗑去了。”林曼姝叹气,“老太太这是年纪大了,再好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作用,小病多。”
林俞真正面对面和他坐来, 闲话的时间一次都没有。
他斯斯文文地在鼻梁上架起了边框镜,停留在了一米七八左右。
闻舟尧的大学上得和别人不一样,林俞闲了也细细数过,这几年来,闻舟尧一共回来了三回,每次见面最不超过两天。这么短的时间,他中途偶尔还得去趟西川。
将林家最小的这颗珠磨得圆光,乍一看,温和敛得不像是十八岁刚成年的少年模样。
他小心把信纸折好, 放从小到大收集小件的铁盒当中,转跨了新的一年里。
用一银链穿好, 放到光会闪银光的这么一件小礼。它像是有千斤重,承载的是跨过千里的距离,是林家大哥不足为外人的怀沟壑。
“平光的,样。”林俞从躺椅上坐起来,自己去笼屉里拿心,随说:“显成熟的利,得年轻我有什么办法。”
把彼此都放在牵挂的那个位置,又各自转,奔着自己的路而去。
这才是成的必然,也是代价。
“是显得。”林曼姝作势上打量他,然后说:“一取了学生气太重。”
林俞的年少时期随着闻舟尧去上大学开始正式终结, 意玲珑也从一家普通的家居门店到半年就开了第一家分店。那是兵荒一样的一段时间,林俞只能从偶尔的间隙中收到关于闻舟尧的滴消息,自己更是像陀螺一样停不来。
林俞从不打听他在外的事, 也不追究他足丈量了哪些土地, 跨过了哪些山河。
林柏从这一年担任了建京工艺术行业协会理事,也是行走于各地开办解说教学,还起了一场弘扬传统手工艺文化比赛的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