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金属勋章,我朝不远那个模糊的隆起小声开:“他说得不对,你很好。”
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很好的。
上取大榕村的教训,可能觉得四个人有不行,就给陶念又加了两个人。病房门站两个,医院门外车里坐两个,四个人看着我和冉青庄,实行24小时严密保护。
我检查时,冉青庄、陶念和张庆三个大男人就陪我一起检查,完了要等报告,陶念让我们先回去,说他随后会替我拿到病房。
冉青庄转的时候有些迟疑,坐旁边同样等候报告的两名大妈停谈,好奇地打量我们几个。
“你们是朋友还是兄弟啊?一个人看病还能这么多人陪着,你们真好啊。”
“朋友。”我冲她们笑笑。
“哦哟,那真是不容易的,这么好的朋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慨起来,说现在人冷漠,这样重的年轻人实在少有,有时候亲人还不如没血缘的外人。
冉青庄看了看她们,视线转向我:“你们先走吧,我和陶念一起等。”
我想说报告也不多,就两张片,不用两个人拿的。可冉青庄已经走到陶念边上坐,显然只是知会我一声,并不是在问我意见。
最后我只能与张庆两个人回了病房。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我从角落搬大提琴,怕打扰到别人,没有运弓,而是改为弹拨。
大提琴的弦很,拨揍时泛音不充分,很容易找不到音准。但此时没有听众,也就无所谓好不好听了。
左手弦,右手拇指向斜扫过琴弦,低沉圆的音符像雨滴砸落在石阶上,一个接一个蹦。
一首简单的《happynewyear》,翻来覆去拨揍了十几二十遍,到后来指腹都快拨了,冉青庄还是没有回来。
右手拇指一如既往扫过琴弦,这次却扫了一段不和谐的音符。
我蹙了蹙眉,疑惑地看向右手,发现自己竟然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想要站起来,一脚踩去,右脚得跟面条似的,一连人带琴跌到了地上。
房里的异响上引起了外面张庆的注意,他敲了敲门:“季柠,你没事吧?”
我的右半无法自控地搐起来,发麻,咙里艰难地发“咔咔”的声响。视线牢牢望着门,我试着呼救,但很快意识涣散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时,已经被转移到了床上,上肌酸痛不已,动一动手指,最多只能抬起几厘米。
正在给我调试心电监测设备的护士一见我醒了,立刻朝外喊:“解医生,病人醒了!”
第一个冲来的就是冉青庄,后面跟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面容瞧着和善端正,虽称不上漂亮,但眉心正中有粒鲜红的小痣,十分特别。我刚醒还有些乎,乍看去,都以为自己见到了菩萨。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冉青庄来到我边,摸着我的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