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周围的绿化也很好,邻居们还算友善,距离图书馆只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距离学校两个小时。”段又宁轻笑:“工作日一般都呆在学校,但是周末的时候我会去图书馆看书,有时候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买够自己两天的材,偶尔也会去市中心的店看一看。”
十岁以前的段又宁还会试图挣扎,但是当他发现无论他拿了再多荣誉和夸奖都不能得到哪怕多一分钟的关注,无论他再乖巧再懂事也不可能得到相同的自行车,无论他再小心翼翼家里都只有一个人能碰那架会走音的钢琴之后,再也没有一丝的不甘心。
“所以其实算起来我比你大才是,”段又宁趁机控诉他:“所以不要时不时我发,很奇怪。”
后来,后来他们的希望破灭了,才终于想到家里还有他这个人。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无视和冷漠中大,也活得好好的,虽然会因为家会总是被缺席而受到嘲笑,会因为格太孤僻没有朋友,但是他还是慢慢成了自己喜的样,甚至,因为他们的忽视,他还顺利地迁走了自己的籍。
“你养了狗吗?”
段又宁一直很好奇,既然一个人不被任何人期待,那他为什么还会存在。
他从来没有奢求过独一无二的珍视,但是好像哪怕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关都不能分给他。
“等录制结束,我们去店吧?”祁然忽然开:“刚好我这一段时间也不忙,你也有时间,而且就算我到时候忙起来,也可以带着它去老宅,会很愿意照顾它的,你就不用羡慕别人家的狗了。”
“不过当大学老师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要尽量细致地备课,因为你不知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有问题,还要他们写作业作业,然后要给他们考试,”段又宁叹了气:“每次考试都是我最痛的时候,有时候我甚至看不懂他们答得是什么,但是又不忍心真的给他们不及格,所以要努力给自己心理建设。”
“不过跟还没有走学校的学生们打又是很开心的,因为他们其实很单纯,也算尊师重,即使你真的给他们挂科也不会有什么很严重的后果,”说到这,段又宁忽然顿住,看向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祁然。
听到溶刻在近6000个日夜里永不休止的争吵,看到厨房吊柜里碎了一又一的陶瓷碗,沙发上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抱枕,小书房门上摇摇坠的旧竹帘,阁楼里时不时传的钢琴声,和台上不被任何人期待的他自己。
“我在25岁的时候买了自己的房,”段又宁继续说着:“没有你的别墅那么大,但也算是有个小院,我在院里辟了块园,天的桃,夏天的栀,秋天的桂还有冬天的梅。”
“读了自己喜的专业,我那个时候不太喜说话,所以为了挑战自己,博士毕业之后我去了证券易所,好像和你当初去调酒师差不多,”段又宁轻笑:“后来我觉得有累,就回到母校当了老师。”
“还没有,”段又宁叹了气:“刚开始的时候忙啊,后来就有不太敢,怕自己养不好,所以就脆不定时去店看看,过过手瘾。”
“好啊,”段又宁了:“那我回去跟黎殊学一学,他和宴尚辞也养了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但是那里所有的一切应该都与他记忆里别无二致,即使是闭着,段又宁都能沿着如同复制粘贴一般毫无个的楼走到第七单元,扶着看起来岌岌可危的扶手数157个台阶,敲开那扇永远贴着无数小广告的门。
“就是和所有人一样,每天上课课,不完的习题考不完的试,唯一的遗憾就是没逃课去过学校旁边的游戏厅,”段又宁轻笑:“我其实不是很聪明,大家都害怕的考试和作业,我也都会怕,甚至每周都还要担心育课上的跑练习。”
十六岁以前啊?段又宁语气有些飘渺:“十六岁以前的段又宁就更乏善可陈了。”
距离城市中心两个小时车程的老居民区,破败不堪的大门永远敞开着,门前的海棠早已枯死,小公园的健材也已经七零八落,偶尔有穿着正式的青年人经过,拿着油乎乎的手抓饼骂骂咧咧地赶着城市的早班车,最多的还是蹒跚前行的老人。
“那我跟你一起学,我们一起好好养它,”祁然轻笑着问:“那十六岁以前呢?十六岁以前的段宁宁是什么样的?”
不过十六岁的段又宁最恐惧的事,不是严苛古怪的数学老师突如其来的刁难,不是育课上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窒息的三千米,不是无不在样百的嘲讽和孤立,而是那个被叫家的地方。
虽然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回到那个世界,但是如果真的回了,段又宁想,他应该会想要和那个给他发整蛊邮件的学生个谢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