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人真是麻烦啊,要是当初死在那里,就好了……”
刺骨扎心的话从时濛中原样复述,无疑让傅宣燎更直接、更清楚地受到从前的自己有多混账。
他不认为这是献祭,至多算是换。
又撕开一,鲜血淋漓。
好似被拽回那个着大雨的傍晚,落地窗被雨打,凉意浸透,傅宣燎睁睁看着自己接到来自时濛的电话,以为对面又在玩什么威胁的把戏,拇指毫不犹豫地在挂断键上。
“谁让你去死了?”时濛问。
大概时濛不会相信,他对旁人说这样荒唐的话的时候,是真的存了可以随时去死的决心。
被一只掌心微微,却冰冷的、甚至在发抖的手。
久违的霸语气,怔然间,傅宣燎以为从前的时濛回来了。
他急几气,怕极了这个假设成真似的:“你不麻烦,一都不麻烦,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活来,是我害的你。”
雨声停息,傅宣燎伸手,试图抢过那还能与时濛取得联系的手机。
以为终于找到有效的偿还方法,抱着付一切的信念,傅宣燎一气,松开禁锢时濛已久的手臂,咬着牙向后退开。
“是我不,我才不。”
那刀终于把傅宣燎也扎了个对穿。可是不够,远远不够,他欠时濛的,远不止这么一。
于是时濛换了更直接的方法,另一只手也圈上来,合力将他桎梏住,命令:“不准去。”
到傅宣燎
一伤撕开,“我不是你的沐……”
那个会用各方法让他跑不掉、会要求他只能看着自己、会霸得蛮不讲理又可至极……会他胜过自己生命的时濛,回来了。
声音压得很低,叫傅宣燎分辨不清其中的意义,究竟是嘲讽,还是真的不想他去。
时濛叹息般地笑了一声,像是也觉得自己难伺候,还冥顽不灵,任是好说歹说都不听也不信。
扎得太,不,血也止不住,唯有抱住他,让这把刀同样在自己的心。
“你是时濛。”没有犹豫,傅宣燎将视线锁在面前的人上,将他的名字,“你是时濛,我的宝贝……我的小蘑菇。”
他六神无主地给自己主意,“我该还你,我该怎么还给你……”
剧烈一震,傅宣燎厉声:“不是!”
这已然不是单纯的“恶劣”或者“过分”可以概括,也无法用“误会”二字轻易为自己洗脱罪名。那是一柄尖锐的刀,自前往后贯穿时濛单薄的膛,为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再添足以致命的一。
没能走掉,手腕被抓住了。
“你没有害我。”时濛的声音奇平静,“路是我自己选的,你也说了,我的生死,本来就与你没有关系。”
底那潭抵死不动的猛地翻涌,时濛张了张嘴,失语似的愣住,良久才哑声:“可是你说,我不。”
一场等价换,只要时濛觉得痛快,只要时濛可以发自心地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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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宣燎便抓住时濛的手臂,拽向自己,将他稳稳抱在怀中。
“你要是希望我死,那我就去……”
刚从惨痛的回忆中挣脱来,又被拖一个愧疚夹杂着莫名恨意的漩涡,傅宣燎不受控制地语无次:“不,和我有关系……你活着,你好好活着,该死的是我。”
可是回不去,往事和伤害一样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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